长风吹拂着,送来花香。
长亭外,月光洒落,落下一片凄凉,没人能挡得住这季节的伤痛。就如没人能挡得住人生中所披上的伤痛。
清冷的大街孤单得没有一盏灯火,一个老妇在门口幽幽地哭泣,声音哽咽,几乎难以听清,四围静谧得出奇怪哉,令人毛骨悚然,发指。
孤单的身影照着月火,他披着风尘走了过去,剑在他的手中透出非比寻常的寒气。
他铁青着脸,非常刚毅。由此可见他的内心是有着多么强大的震撼与悲痛。或许,就如一把钢针正刺入他的心脏。没人知道他从何处而来,这里除了哭泣的老妇,似乎就没有再多的人了,哪怕是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也没有。
他似乎知道了这里曾经所发生的一切,或许令人惨不忍睹,悲从中来。
整条巷子都充满了冷气,一种阴森可怕的冷气,人死过后的气息。起初之际,他以为是一种杀气,右手紧握着剑,剑随时随地都可以出鞘,斩杀一切。
这一次,他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太可以了。他信步走上前,心里松懈了许多。或许,他天生就做不了杀手。因为,杀手的天赋就是要有一颗冰冷的心,而且要持之以恒,坚持不懈。而做一名真正的杀手,所必须具备的是保持冷漠,或者更具体地说是冷酷无情。那些笑里藏刀的人只是江湖阴暗之辈,不堪入流。他的心本就是一块雪,冰冷无比,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火烧。
感情这把火,如春天的阳光普照着他内心的雪,且能不融化吗?
他再也忍受不了那种冷冻的感觉。因为,那世界是孤单的,太过冷清。
冷得有些刺痛。
老妇依旧在哭,悲泣得十分凄凉,如夏末的蝉鸣,似乎要结束生命之际。
他走到老妇身前,哭声如惊动的蝉鸣,蓦然闭口。老妇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冷飕飕的,冰凉的寒流刺骨。也不敢抬头看,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尽管用手捂着两眼,蹲在门口的墙角边。
他心犯踌躇,也不懂此地概况,更不理解与明白这老妇为何不抬头看他,那怕一眼也足够让他了解此地的机会。
他走至老妇身前,欲要开口询问。蓦然,老妇抬起头来,两只瞳孔如孔明灯般大,在黑夜中闪烁着幽緑的光芒,脸色不见梨花带雨,苍白得如一张白纸,但不可书写人生。
他悚然而惊,心里暗忖:这不是传说中的幽灵鬼哭婆吗?他握剑的手更紧了,即使剑身冰冷刺骨,却也手心直流汗液。
杀手的心是沉静的,他也不例外。心灵闪过一丝光亮,如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他心动杀机,欲要拔剑斩妖。可是,陡然间阴风四起,老妇不见了,一团乌云入门而去。
他的心更犯踌躇,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嘀咕着:东方红啊东方红!东方红裹足不前,不知是胆怯还是另有別情。
胆怯?东方红会胆怯?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第一个玩笑话!杀手也会胆怯?没听说过,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东方红收纳心神,镇定了些,握剑的手更紧了,似乎发出格格的响声,震颤夜空。
他悠悠地纳了口气,信步走了,朝着那乌云滚动的大门而走了进去。
世界在思想中而改变,让你猝不及防。东方红进门而来,里面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人物喧哗,川流不息。
这哪里是闹市呀?简直就是一个鬼市。本来就是一个鬼市,不同与一般的鬼市。
蓦然,一阵阵哭声震天,有顶花轿由市东头而来。哭音渐行渐远,花轿却在脚夫的颠簸中而越来越近。这好似由来已久的往事,令东方红有些痴迷,好奇。
或许,有好奇心的人并非是件好事。好奇心许多时候会置人于死地,乃至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