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庸入一境,一瞬间有天花乱坠,地莲四涌。连空气里都散发出不知名的清香。
“这是什么道?”上官桀失声。
没有人能告诉他,连当事人都不能,所以他重复之前的话:“不知道。”
昔日佛祖讲经,有天花乱坠之说,不曾亲眼一见,而今算是了却了一桩憾事。再往后,是佛家那一位杀人不眨眼的怒目金刚,为护佛门许下大宏愿的时候,天花乱坠。再往后,就再也没听过谁能让天花乱坠了,也许有,但也未曾传出来。下一个天花乱坠的人,可能就是佛家的不言僧了。至于地莲四涌,那是道家的专属了。至今也只见有阳明先生讲长生的时候出现过一次,而后就真不知道会是谁了。
董先生看着数千年不见得能见一次的场景,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先是大笑,而后更是狂笑不已,倾尽天下坏事都不能阻止他发笑。笑完之后止不住的说怪不得三个字,像是中了魔症一般。所有人都看着这一位有史以来少有的大儒,他们的丞相,更是圣天子身前身后事的委托者,看他癫狂像一个孩子。
诸人的眼光让董先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平缓了自己的心情:“我们都错了。一个普通人如何能让我们这一群人操心?”这个问题问得在场的几位哑口无言,盖棺定论把所有前面关于周庸是普通人的话否决了。然而却极其有深度的指出了问题的根本所在——一个普通人有资格让这些顶尖的人物去操心吗?
换一种说法,当一群顶尖人物在操心一个普通人的未来时,那个人还会是普通人吗?
正当众人想要进一步讨论的时候,门外起了脚步声,似有人来。没多久,便有人推开门,一推开门还没看清院子的情况便大声嚷嚷,嗓门如雷:“那个不能修炼的小子呢?”
周庸打量了一下他的着装,和在场的诸位有些不同调,倒是和自己的比较相似,是唐的衣着来的。
汉和唐的衣服有着明显的不同。汉的许多衣服是极其正式而不方便的,衣着繁琐到令人抓狂;而唐经历过几次改变之后,大多数是宽松的,以修身舒适为主。
太守孙程是汉少有在唐还能为官的人,大多数汉臣在最后要么是躲起来了,要么就是从此沦为一个凡人,和军国大事再无半点关系。他是少有的心系百姓的人,在皇后几次邀请之下,便出了山。
此次来得很慢,大概被什么事牵扯住了,直到周庸入了一境他才来到这个小小的院落里,进门之后话音刚落,便看到周庸头上天花乱坠,身旁地莲四涌,顿时目瞪口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董先生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半是感叹半是定论的重复:“有龙则灵啊!”
然后他又把龙狐皮给周庸,示意他穿上。周庸这次没有拒绝,他利索的将龙狐皮穿上,一瞬间所有异相全部消失。
“我原以为,它是用来偷天换日的,没想到最终是用来瞒天过海的。”董兄弟似乎要把一生的感叹都用在今天,又感叹了一句。
周庸附和他一笑,心里在想什么就不是董先生能知道的了。
孙程好奇的打量着周庸:“不是不能修炼的,怎么突然能修炼了?”
“你又是来算命的?”周庸调侃到。
“不是,他是来送你到长安去的。”董先生替孙程回答他的问题,这次轮到周庸不解了:“不和你们一起吗?”
“马夫要养马,樵夫要砍柴,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一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们要去做自己没完成的事,你也要去做你该做的事了。”董先生语重心长。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吗”周庸嘀咕了一句,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圣天子的那一句话——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因为我而来的。
场面因董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