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也不在意董先生怎么说,把拂尘一甩,甩出一个出世高人的模样,指着周庸道:“这个小子,什么关系?”
董先生先是大笑,而后笑得放肆:“越活越过去了,什么人都怕?这小子,将来杀尽你们这群叛贼。”
“这么说来,是汉朝的天才?修什么的?”
“唐人,正儿八经的唐人。而且什么都修不了。”周庸插嘴到。张天师便走了过来,双手一探,周庸也不躲开。眼见为实之后,张天师还信不过,便出手打了一拳周庸,将周庸从椅子上打翻了过去。
周庸恼怒:“干嘛!能不能出个声提醒一下?”
“倒真是一个空架子,一无所有。就他?杀尽我们?”张天师试探出周庸确实是一个空架子之后,便讥讽董先生。
董先生也不反驳,只是笑。整个大厅里环绕着他的笑声,笑声豪迈而大气。等他笑完,张天师开口:“你到了山海,一路上有多少人要你的命,你知道吗?”
“在这里,我能要你的命,你知道吗?”董先生止住笑声,不答反问。
空气间便充满了杀气。
一个当世有名的天师和一个汉朝顶尖的大儒,谁更厉害一些,这个问题是很难有答案的,因为没有什么理由,两个人不会真的出手,也就是过过嘴皮子而已。
张天师大喝到:“马痴,把我那匹龙驹牵来!”马痴依旧叩首跪拜在地上,不发一言。董先生示威般的看向张天师:“给你牵马坠蹬又如何?一匹举世无双的白马就想收买人心,你怕是低估了人心。去吧,痴儿,把马牵来!”
马痴恭敬的退去,依旧是叩首伏地,双膝慢慢的挪动后退,直到大门口,又恭敬的作揖,然后退去。周庸颇为玩味的看着这一幕,好奇的问道:“你的学生?”
董先生并不作答,倒是张天师开了口:“马痴昔日是董先生的家奴,后来啊,三国乱战的时候,把董先生卖了一个好价格。天知道多可笑,一匹好马就让数十年的家奴改了门户。”
周庸更好奇了:“什么马那么值钱”
“晚上骑的马,一匹红颜!”张天师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宽松的道袍随着他的颤抖起伏:“你是不知道啊,马痴有多喜欢那个姑娘,你真该见见。”
“后来呢?怎么跑你这来了?”周庸又问。
“后来啊,那个姑娘死了,马痴就跟了我。”张天师一摆拂尘,看了一眼董先生,带着笑意,不过没有那么的放肆了。
“怎么死的”周庸再问。
“我女儿是病死的。”董先生淡淡的答道。
周庸这一下有些惊住了,马痴喜欢的竟是董先生的女儿?那为什么会改换门户
“是啊,董仲舒啊董仲舒,你读书怕是读疯了,逼得自己的女儿和家奴恨你一生啊。”张天师感叹。世间哪里有这般把子女逼死的父母
“规矩就是规矩,这世间若是没了规矩,又成何体统?”董先生反而喝斥到。
门吱呀一响,马痴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站在门口,恭敬而谦卑。
“痴儿,你可曾恨我?”董先生问。
“不敢。”马痴答。
一个问可曾,一个答不敢,答案是显而易见了。董先生渭然长叹,袖里陡然生出一缕罡气,直刺马痴胸口。马痴不闪不避,重重的挨了一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砸在院子里,弄坏了盛放正好的桃花。一地桃花碎落在他的身上,马痴也硬气,慢慢站了起来,又恭敬的走到大厅门口。
“何必。”张天师摇头。
周庸是看懂了一些门道,无非就是封建思想而已,父母不许子女嫁给和身份不符的家奴?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董先生仿佛感觉到他的想法,看向他说到:“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