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病榻上的女子缥缈略带柔软的声音弱弱传了,“阿痕!”赤痕没有回应,但是他听着,她说的声音很小很小他几乎是秉着呼吸细细的听,生怕听不见。
只闻女子声音颤抖,有些害怕道:“阿痕你说我是不是变了好多?我觉得现在的我连我自己都快陌生了,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从来不是!”说完后病榻上的女子竟低低的啜泣起来。
听完后赤痕强忍住没有去看她,是啊,她从来不是这样,从来就不是!在他心中她一直自信c活泼c可爱c爱笑如今她那张绝色的脸上却再没有了那样灿烂的笑容。
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问他不停的问他,你是不是错了你是不是错了!公子痕,你是不是错了!一遍一遍,好久不停歇他也想问自己是不是错了,他不是公子痕,他叫赤痕,他骗了她,本以为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不是他强迫她喜欢他的,一切都是她自愿可他不敢问自己若是最初以赤痕这个身份和她认识她还会这么义无反顾吗?他不敢问
苏清月爱的是那个孤独的站在月光下的公子痕,不是他赤痕!有时候看见她这样他真想打自己一顿。
他紧珉这嘴唇,拳头已经被自己捏得青筋暴起,太阳穴血液上涌,胀痛得厉害,心也有些莫名的疼痛
他没有回答她,如同来时一般去得匆匆,若一阵风一般拂过,就此不见人影。
她知道他走了,不由得哭出了声音,沉闷的呜咽声听得人心间一颤,难受得紧。
一道紫色身影闪过,清月闻见熟悉的香气不由猛的抱住床前那人的纤腰。
女子身子一顿,抬手缓缓的抚摸着她的秀发,“乖,哭出来!你难受就哭出来,如此憋着你难受我听着也难受。”
只听腰间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腰间拱了拱,闷闷道:“萍儿,如今我是连哭都没有资格哭!我是陛下的宠妃,世人都知陛下极为宠我,我还有什么理由哭?我若哭出声来声音会很凄惨,若被人听了去又是一场麻烦!你说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能将自己活成这般模样!我怎么敢”
陆萍只静静的抱着她,不说话。她知道,她不需要安慰,她并不后悔,她只是这些日子憋得太累了,需要一个人倾听,需要一个人的怀抱和发泄,“今天过后一切都好了,你怎么这么傻,竟将自己弄成这样发泄过后就好了。尽管你现在无尽苦楚,但你要知道你之前高数过我什么自己选的路跪着都要走完!”
说完陆萍只觉得那圈着自己腰的一双纤纤玉臂越发收紧,她只觉得自己腰都要被勒断了那双手才放松下来。
她轻呼出一口气,“你可算是松手了,你知道吗?你要是在不松手你没有心郁结而死我就先被你嘞端起了。”
说完床榻上的女人似乎好受一些了,情绪也比较安静了,缓缓松开陆萍的纤腰,“噗嗤”一声笑了,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人儿,“你惯会安慰人。”
陆萍伸手从怀中拿出一方手绢递给苏清月,“呐,擦擦吧!你现在一脸的眼泪,虽然看着有一种梨花带雨的美感,但我可舍不得小月月哭得如此伤心,我会心疼的!”说完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接过那一方手帕,榻上的人有些没好气的看着陆萍,“惯会开玩笑。”
良久,苏清月将自己的心绪收拾妥当后才听陆萍说,“反正你现在病得如此厉害,太医说是心病,皇帝那里肯定也会知道,你得想想如何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榻上的女子擦拭眼泪的手顿了一下,片刻便面色如常,“什么解释,我为什么要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若是想知道他会自己做问,既然他不问我也不愿答。”
陆萍瞥眉,见苏清月这幅性子不由提点两句:“你这个性子,若是没有这么清高就好,这宫里最忌讳c最不缺的便是自视甚高的人,比如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