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幻面无表情直直走了过来,临到二人身边:“果然不愧为大学士,真够利索。”
陈灵一语双关:“你也不赖。”
“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山主会将尔等鼠辈五马分尸的!”
陈灵眉头一挑,钟离幻则是做的更绝,一张手,那柄乌金匕首已插在了金大川的喉头上,又用力一割,就将一颗大好头颅连皮带气管割落,那往外冒着汩汩鲜血的脖颈,恰似一口徐徐喷涌的血泉。
陈灵一怔,眼中旋即露出了几分愠怒之色:“你不觉得很蠢吗,这个金大川完全可以用来当作人质!”
钟离幻也只是冷静地道:“我比你了解金虿,他从不受人要挟。”
陈灵再次愣了愣,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女人对金虿以如此肯定的语气作出评价,让人产生一种二人非常熟稔的错觉。
但转念一想,金虿之前可是一直驻扎边疆,不在金玉满堂中的,她钟离幻是如何得知金虿的脾性?所以这句话分明是借口!
陈灵懒得再追问什么,他深觉这女人的行为相当古怪,甚至有点危险和病态,两眼不禁缓缓露出了警惕之色。
“走吧,该去找弃文就武和小姐了。”
二人走出囚室,此刻地牢通道内满是被雷火大阵波及后的狼藉之景,再往前走一段,便出了雷火大阵的范围,然而墙壁上飞洒的斑斑血迹,和横七竖八仰倒在血泊中的十一具无头尸身,表明着这里曾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搏杀。
其中三具是方才逃出来的金兴等人的,其外几具陈灵没有见过,但显然是甬道中其他听到动静,前来驰援的守卫。
看来是之前自己想差了,她不止杀了三个!亦且,难道整条地牢里的人都被杀光了?
眼前触目惊心的惨状和浓郁的血腥气让陈灵益发警觉,心里想的是,这女人明明如此强悍,却偏偏为什么要我跟着来?嘴上却问道:“你为何一定要割下这些人的头颅?”
钟离幻顿了顿,面上忽然露出了几许肃然之色:“叛徒的下场。”
“叛徒?那这个金兴你为何又多此一举?”
陈灵本想说你为何断了他的第三条腿儿,奈何这话问来有些尴尬,对方也显然听懂了意思,但却没有作答。
金家地牢并不大,径直越过地牢出入口的石道,再走了一阵,便在另一头的囚室里,见到了伤痕累累的就武,和缺了一条腿的弃文。
二人见到陈灵忽然现身,不禁连连惊异出声,陈灵之前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松懈了下来,至少身前这个女人在这方面没有骗自己,也的确带自己见到了弃文就武。
而现下境况并不允许三人叙旧,钟离幻将二人身上的捆仙索祛除后,就武便一把抱起弃文,随着二人向着主囚室走去。
一路上,那钟离幻表现得越来越沉默,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让人瞧不清她的面容,这让陈灵心中再次虚悬,身后弃文就武不知就里,只道前方二人是在闷头赶路,便也没有开口出声。
于是乎,整个地牢通道上只有单调重复的脚步声,气氛显得压抑而诡谲。
好在这种气氛在来到主囚室,见到被关押的何若依后,才被就武一句近乎流氓般的口哨声稍稍缓解。
“哟,你们看,这不是宗内第一美人何师妹嘛?陈灵,你小子原来救我们是假,抱美人是真啊。”
陈灵不自然地笑了笑,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羞涩,随后特意暗中观察了一眼钟离幻,才将一双眼睛落在了何若依的身上。
而这一望他就再也收不住目光。
坦白地讲,此刻的何若依是陈灵以往见过最能激发男人欲望的一面,因为她几乎什么都没穿,身上也仅仅盖着一层薄而通透的金纱,躺在冰冷的白玉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