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爬在半毁的牢房之外的漆黑巨龙仿佛冬日被吹散的雪人一样,一瞬间化作无数的金色碎粒吹向刑杉寺身边。
房间里的气息瞬息之间改变了,所有人都清晰得感觉到,以这个半蹲跪的男人为中心,那种奇幻的c狂野的气息随着巨龙消散殆尽,它们重新凝聚到刑杉寺身边,彻底完全转变为另一种更加纯粹更加狂暴的感觉。
从他身后兀自粉碎的大地里,一把硕大的剑拔地而起。
那把剑不仅通体漆黑,而且尺寸还巨大得异常夸张,足足有一个成年人这么高。
从巨剑的中心兀自浮现出赤红色的纹路,红光在其中一张一合仿佛有生命一般呼吸。
无论先前有怎么样的疑惑,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几乎下意识地叫出了那个名字。
“是是新王!”
牢房里有一个异端率先喊出这样的话。
即使这里的异端没有一个亲眼在那个雨夜见过新王的姿态,但在这一刻巨剑重临,所有特征所有气场都在这一刻和流传在异端暗里的版本完全吻合,再也没有谁有什么怀疑。
即使刑杉寺仅仅只是从破碎的大地中召唤出巨大的剑刃。
即使他什么都还没做。
但从巨剑破开的大地之中,蜂拥而出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能之力,仿佛看不见的风暴正在这片地下空间的上方群聚。
这个男人慢慢站了起来,巨剑漂浮在他身后。
“你”
林朔皮肤之下游荡的光圈,正因激动而不断泛动。
他以几近崩溃的眼光,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霸气不断外泄的人。
这个人几天前刚刚来到第六据点报道,凌迅领着他,还只是一个左顾右盼的臭子。
这个人在餐馆大战的时候,只知道躲在建筑物里和路人一起。
这个人在荷鲁斯的医院看到有人为自己牺牲,但即使如此他也只能绝望地大喊,像极了一个善良但又无力的孩子。
这个明明是人畜无害一般的孩子,为什么突然之间会站到自己的对立面?
为什么他会突然变成新王?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阻止自己?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他已经没法回头的时候才说?
无数的疑问转化为绝望,随后转化为憎恶和愤怒。
他望着眼前这个光是站着c什么都没做的人,却有种他正挥剑朝自己光影斩来的错觉。
“你明明只是个孩子,你不是新王!——”
近乎疯狂的林朔,脚上忽然爆发巨大的冲击力,整个人抢先冲向刑杉寺。
空间只有方寸之间狭窄的牢房,刑杉寺抬起了他的头。
他的目光炙烈如火,背后无风自起。
牢房太狭窄,所以首先要考虑的是并不是战斗,而是将和林朔的战场往外面转移。
他们现在身处的是负二层,正对着的上面就是第六据点,再往上就是地面。
显然刑杉寺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一瞬间,他拔剑了。
他的动作一点也不快,但却让飞快前进的林朔产生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林朔前进的速度实际上非常快,牢房里的空间至多只有长十米左右,理应一两秒之内就足以跨越到刑杉寺面前。
然而他却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人拔剑,只感觉到自己永远也赶不上他。
好像对方的速度已经快到让自己感觉自己突然慢下来一样。
他眼睁睁地看着刑杉寺双手抓住剑柄,卯足了劲,自己却还在一步之外的距离什么也做不到。
随后刑杉寺最简单地c也是最奋力地,往前一劈。
空间发出悲鸣一般的蜂鸣,随后巨大的斩击向着地牢之外破空而去。
整个牢房原本就已经被毁了一半,如今被斩击的那一角更加是什么都不剩,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