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套,是因为机械铠的尺寸对比男人的手来说显然太了,这也是他一直在尝试都没有成功的原因。
“宋安街酒吧的店长,久闻大名。”
英雄仅凭直觉就大胆地开口,笑着向对方伸出了手。
周围并没有立刻爆发出嘲笑的声音,显然他没有猜错,眼前的男人就是这里的管事者。
然而他也忘记了,城市里的所谓“游戏规则”那套,在这里并不适用。
对方甚至没有转身,注意力依旧集中在那只破损的机械铠上,只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你跑错地方了,传教的。”
那一瞬间,似乎英雄的笑容有点凝固了。
“滚石酒吧的老大果然如传闻一样风趣,其实我们也是第七区的同类,今天来是想打听一个人而已。”
但这样的奚落是在意料之中的,英雄并没有因此就放弃,至于刑杉寺和凌迅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这种场合自然像鸡一样躲在英雄这只母鸡的翅膀下面瑟瑟发抖。
尤其是凌迅,连酒吧都没有去过,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然刑杉寺也好不到哪去。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
黑色皮衣男人像是根本不把来者放在眼里似的,连正脸都没有转过去望过英雄。
这比因为素不相识所以傲慢更加看不起人,因为以男人刚刚的话来看,他其实是知道来者何人的。
换句话说,他在知道英雄的新王之名的情况下,依然摆出一副不大看得起他的样子。
”不用这么严肃吧,谁不知道滚石酒吧的老板磊驹是个铁汉,明刀明枪靠实力征服这片乱地,你看,他是失踪的女孩的哥哥——“
英雄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对方不甚友好的态度,反而突然一转脸色,指向他身后的刑杉寺。
补充一句,此时的刑杉寺因为之前受伤住院没法洗澡,然后被夏娃挟持没有洗澡,然后阴差阳错到了第六据点也来不及洗澡,再加上刚刚这么炎热的天气长途跋涉过来,满身流的臭汗,兼具中间还遭遇了袭击,玻璃碎片没少割破衣领之类的地方,基本上他现在和一个流浪了街头三天三夜的流浪汉也没什么区别。
”你看这个哥哥,为了找到妹妹,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地找,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难道你就不同情一下他么?“
英雄捂着自己的心绘声绘色地讲得入木三分,竟然让刑杉寺听得目瞪口呆。
这家伙要是和复活的希特勒比赛演讲也不相伯仲吧?
被叫出了真名的磊驹这才放下了手上的机械铠,慢慢转过头望向英雄指着的那个瘦皮猴。
“哥哥?”
磊驹露出疑惑的眼光,那狭得如同豆粒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刑杉寺。
也许是刑杉寺的年纪刚好符合大多数人对“哥哥”这个概念的理解吧,当然也可能是刑杉寺这身破烂行头让磊驹相信了,总而言之,对方好像是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磊驹头也不回就将刚刚还摆弄在手上的机械铠扔到吧台后面,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原来吧台后面,原本应该是酒保站着服务的地方,堆满了这种机械铠。
刑杉寺认得这些机械铠,是刚刚袭击他们的西装男人那种生成石手臂的装置,看来那些人不止在那里搞事,还跑到这种边缘之地来了。
但堆满在吧台之后的机械铠似乎在无声的嘲讽,那些倒霉的家伙选错了地方。
“所以你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因为今天已经够多来找麻烦的人了。”
磊驹虽然很壮硕,但五官却意外的狭,绿豆般的眼睛慢慢扫视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当然不是,你也知道我们那套和平共存的理念,怎么会无事生非呢?”
英雄深情地把手放到自己胸口上,似乎马上又准备要开始他那套异端责任,异端非恶的演讲。
“无聊透顶的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