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悻悻回到原来的位置。
“好厉害的人。”九王爷叹着,忽而发觉异样,他缓缓的展开一直半握着的左手,一段白绫现了出来。九王爷对着光反复研究,终于在一盏茶后发现在白绫的底端,有用白线绣出的细若蚊足的两字——
画霜。
他一怔,随即舒开眉头。
我玄容真是好福分,洛阳四朵奇葩,在区区半个时辰里,便见了两位。
曲台上琵琶音已起,夕霏斜抱琵琶,轻拢慢捻,玉指初旋。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琶音泠泠渐成曲调,在湖上舒展,蔓延。曲子初时清和婉转,音调绵丽,夕霏轻吟浅唱,唱罢一小段,却突然转了调,琶音越发幽怨,歌女似是有无尽的哀伤,一字一词,撩人心弦。
姬玄容耳中听着妙曲,眼睛却在不住的四下扫量。突然,他眉目舒展,嘴角浮现起一抹微笑。
姬玄容视线所及之处,只见一男子一身白衫,在山间清风的吹拂下,衣衫微微鼓荡,他往那儿一站,就有如一株苍松白杨般幽沉俨雅。
姬玄容缓步走去,待近了,扬声道“景纯,别来无恙乎?”
被唤作景纯的男子闻声看来,微微点头,皱眉道“玄容兄,你来晚了。”
“路上有事耽误了片刻”姬玄容稍作解释,随即有些迟疑的发问“那人那里,出了什么变故?”
“他等不急了!”景纯沉声。
“什么!”姬玄容大惊失色“怎会如此!”
景纯拉住姬玄容的袖口,急促到“觑声”,边环视四周,见周遭无人注意,五步以内亦没有行人,方才舒了一口气。
“我之前为他卜筮吉凶,告诉他那事无成,且我大周还有一帝国运,不可急躁,暂时稳住了他。但如今陛下春秋鼎盛,那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姬玄容闻言皱眉,“既如此,且不必再去那人那里了,我回去禀告陛下,作下一步打算。”
景纯又道“话是如此,但璞还是想着再劝劝那人,那人毕竟是我恩主,也还未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他仰起头说不出是叹息了一声,还是笑了一声,这声音里百味杂陈,满是桑沧心酸。
姬玄容未及细细品味,就听得景纯道了一声告辞,翩然而去了。
“郭璞啊郭璞,希望你真能成功。”姬玄容望着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
“太师,不知招郭璞前来,所谓何事?”郭璞站在太师府书房,对坐在桌前的王莽行礼后问道。
王莽一身素服,白衣如雪,不沾尘埃,就连他的目光都仿佛纤尘不染,然而便是他的眼神表现得再平顺谐和,也无法否认其中深藏着的高彻,凡是接触到他目光的人,竟下意识地退避开来。
“莽曾让卿占卜一卦,卿说时机未至,大周还有一帝国运。吾如贸然行动,会有大难?”
“然也。”
“若起事的话,吾能够活多久?”
郭璞从袖中拿出龟甲铜钱,默默看了会卦象,答曰“明公起事,必祸不久。若住朝堂,寿不可测。”
王莽又问道:“卿寿几何?”
郭璞算了下自己的命,说道:“命尽今日日中。”
王莽愠声说道“吾请郭宪郭子横占过一卦,他言胜负未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对皇帝和有志于当皇帝的人而言,人骗我是欺君,人负我是叛国,我无故杀人都叫皇恩浩荡,人人都该为我,否则就是不忠。皇帝比凡人更健忘,对我好是应该的,有一丝不好的人都死有余辜。
“郭璞,是吾拔擢你于微末,你可对得起我?”王莽目不转睛的看着郭璞,似乎是期待郭璞能够给他一个答复。
“事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