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新镇外的大草坡上,一名白色宫廷着装的女童,静静地依靠在一名草帽少年的肩上,已经酣然入睡。
但她睡前的一句话,引起了少年的深思。
“辛亚大人,你还会继续『吃』下去吗?”
“我不知道。”
辛亚温柔地摸了摸女童纯白色的头发,觉有所思地望着远方的白云蓝天,喃喃道:
“但如果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我义无反顾。”
“就像那时候?”
坐在身后的霜木林问道。
“嗯。”辛亚坚定如炬的目光,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
自从辛亚得知身体情况之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今天,他们接到教授的一个委托。
下午的烈日把海新镇烤得“唧唧”作响,虽然还没到夏天,但在这入夏的季节里,树上的知了要命似的狂欢。似乎想要赶在夏日来临之际,快人一步找到自己的终身伴侣。
“辛亚,那个老太太你认识的?”
林间小道上,两名少年扛着大包小包的粮食并排而行。
辛亚看一眼手中的地址:
“如果地址没写错的话,应该就是上次我和佐伊教授在市集上见到的那位。”
“市集见到的?”
“那时候见到她行动不方便,还一个人拖着一小台手拉车,感觉怪可怜的,于是我们就帮了她一把,送了她回家。只是没想到佐伊教授后来居然还记着她,时不时地还去探望一下。”
“听你这么说,虽然教授平时看上去什么事都不关心的,但其实还蛮热心肠的嘛。”
“嗯,教授喜欢什么事都放在心里。”
“他最不擅言辞了。”辛亚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
“哈哈哈哈哈。”
谈笑间,一间青石板搭成的小屋子慢慢映入了眼帘。在屋外的小院子里,一位老奶奶正安详地躺坐摇椅上偷闲。
“景以奶奶!”
摇椅上的老人隐约听到远处的叫唤,慢慢睁开眼睛,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噢呵呵呵,原来是小辛亚呀。”
“哈!奶奶你还记得我啊。诶诶诶,奶奶你不用过来,我们马上就过去了。”
摇椅上的老人正摇摇摆摆地站起来,辛亚看见,连忙示意了一下天雄,三步并两步地迎了过去。
“呵呵呵,佐伊他今天不来吗,居然让小辛亚过来了。噢?好像来了一位新朋友?”
“对呀,教授今天有事忙。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新同学,姜天雄。”
“姜天雄姜?”
老奶奶听到天雄的名字,似乎想起了点什么。颤颤巍巍地从口袋子中拿出一副老花眼镜带上,认真地审视起天雄来。
“请问,可是咸埠姜家的人?”
“嗯?奶奶你怎么知道的?”
“哦呵呵呵,因为那里,可是我的故乡呐。”老奶奶把脱下的眼镜重新放回口袋。
“故乡?诶?原来景以奶奶你也是咸埠人?”
“没错的,小辛亚,我原本生于咸埠边境的一条小村庄。六十年前随丈夫来到奥特兰避难,打算等国内环境好一些再行回去。结果因为一次意外,我丈夫丧失了生命,我的腿也在那时留下了问题。”
景以奶奶轻轻托起天雄的手,像是母亲见到多年未见的儿子一样,另一只手在天雄的手背上轻轻抚摸着。
“请问,咸埠现在仍可安好?”
“奶奶你先坐下,这可说来话长。”
而一旁的辛亚没有打扰眼前的两人的叙旧,刚才天雄他们的对话,让辛亚想起了一件事情:
故乡?
太阳渐渐西下,时间在三人畅快的交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