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叹了口气才接着说 :“哎 , 真是民族 不振兴 , 百姓遭大难哪 !”
“ 是啊 !” 窦尔墩虽是顺口答应 , 心中却感慨犹深。联想当年 金人攻宋 , 渡黄河 , 掠二帝 , 占半个中国 , 是何等威风。可惜前人 创业 , 后人不守 , 被他人所灭 , 生灵涂炭 , 留下如此凄凉景象。由 此又想到关外的形势 , 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 肩上就像被压上了 一副重担 , 无形中浑身便增添了许多力量。此时此刻 , 他才真正 懂得了 " 国家兴亡 , 匹夫有责 ” 这句话的含义。
“ 窦大哥 , 这儿就是我跟你说的秘密藏身的地方 , 是我几年 前才发现的 , 从没对外人说过 , 连我爹都不知道。”孙二说着 , 走 到了一棵大松树下 , 整了整帽子 , 掖了掖衣襟 , 随后又往两手心 里吐了几口唾沫 , 双手抱树 , 像只狸猫一样 , 蹭蹭几下 , 便爬到了 树上 , 站到一棵粗枝上 , 双手做成喇叭状对在嘴边 , 立刻发出了 猛虎的怒吼声。那声音真可以说是震耳欲聋 , 惊天动地 , 群山回 应 , 连周围的树木都跟着颤抖。吓得那些在这儿做窝歇息的獐狍野兔弃窝而逃 , 寻食觅偶的鸟雀四散惊飞。吼完之后 , 孙二又 俯下身子 , 侧耳仔细地听了听四周的动静 , 这才从树上跳下 , 抓 住窦尔墩的胳膊 , 压低声音说 :“窦大哥 , 这跟前没人 , 咱们快 走 !”
这里虽是荒草没人 , 矮树丛生 , 但仍能看出当年街道房屋的 轮廓。两个人猫着腰借着草木的掩护 , 来到了城西北角的一口 枯井旁 , 便停住脚。这是一口古时东北常见的吃水井 , 井口直径 约有三四尺 , 四壁全用木板镶嵌 , 井口则用青石砌成 , 可以看出 当年人们该有多么重视。井的旁边有一棵不知长了多少年的歪 脖子老榆树 , 两个人合抱都搂不过来。树的枝校权权上 , 几乎全 是喜鹊窝。可能是刚才孙二学虎啸受到惊吓 , 那些数不清的大 小喜鹊全都绕着大树在天空中盘旋。令人奇怪的是两个人刚一 露影儿 ,“嘎 ” 一一一只喜鹊突然像遭了什么打击似的怪叫一声 , “ 嘎 , 嘎 , 嘎 ” 一一所有的喜鹊就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听到指挥 员下达战斗命令 , 齐声怪叫着从天空中俯冲下来 , 成百上千的喜鹊 , 遮天盖地 , 一个个全都翅膀紧并 , 羽毛乍起 , 嘴巴大张 , 一副 要和敌人拼命到底的样子。 “ 吁 ”一一孙二手指沾唇 , 打了一声 口哨。 “ 嘎 ” 一一一只喜鹊又换了一种声音叫了一声 , 那些喜鹊 又似听到停止进攻的命令 , 立刻嘎然而止。 “ 嘎 ” 一一一只喜鹊 又用欢快声调叫了一声 ,“ 嘎嘎嘎 ”一一所有喜鹊都不约而同地 齐声欢叫起来。就像看见了盼望已久的远方亲人突然来临 , 高 兴得不得了的孩子似的 , 扑向了窦尔墩和孙二。有的投进了俩 人的怀里 , 有的站在肩头。更有趣儿的是 , 有的落在地上 , 像列 队欢迎他们到来。 “ 嘎嘎嘎 ” 叫着 , 煽动双翅 , 点头哈腰 , 两爪 向后倒着走。
在有些人的眼里 , 这些鸟雀是不懂人情道理的 , 可在这里 , 它们仿佛比人还懂事。它们虽然不会说话 , 但所表达出来的那 种亲昵 , 那种热情 , 对于背井离乡 , 饱经人世沧桑的窦尔墩来说 ,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只觉得心头发热 , 嗓子发涩 , 眼泪都 差点流出来。
孙二却像久离家乡 , 重归故里同亲人团聚一样 , 兴奋得合不 拢嘴。见到那些喜鹊 , 更像见到自己的兄弟姐妹 , 爱不释手。摸 摸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