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伟没有直接抽取这根头发梢,而是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钢针和一把不锈钢镊子,然后趴下来先用不锈钢镊子夹住头发梢,再用手里的长针轻轻拨去头发梢周围的土壤,一小段一小段的抽取,最后抽出来一根又细又柔的长头发。魏伟用卷尺一量,这根头发足有七十公分长,很显然是一根女人的头发。
沈涛见了,脸羞得通红,周局长的脸色更难看,怒气冲冲地盯着这帮下属。
魏伟没有留意同行们的情绪,而是对根长头发发生了兴趣。魏伟又拉开黑皮包,从里面取出一块一尺见方的白色纸板,再把这根长头发放在雪白的纸板上比照,一根黑粟相间的长头发呈现在众人眼里。
沈涛指着长发对魏伟说:“目前这种色彩很流行,我老婆就染成这样的了。”魏伟没有吭声,先用放大镜仔细地看,看了之后又用卷尺量,量完了才自言自语地说:“这根头发好奇怪呀,不象是染上去的,倒像是天生的。”
众人听了都围上来了。魏伟指着放大了的头发丝对同行们说:“你们来仔细地看这根头发,这上面最黑的一截到粟色最浓的一截是渐渐过度的,因而看上去显得特别柔和特别自然,那些染上去的和它没法相比。更神奇的是,这上面黑粟色彩的变化竟然是呈周期性的,很像一条正弦函数的曲线。我刚才测量了,这上面最黑的一点到粟色最浓的一点间距是二十公分,而且每一个变化周期间距都是相等的,都是二十公分。我想再高明的染发师也做不到这一点。”
大伙儿听了更敬佩魏伟了,沈涛扭头问;“魏警官,你见过长这样头发的人吗?”魏伟听了一愣,良久才说:“没见过。但我非常想见到她。我相信我一定会见到她的。”说完,魏伟请众人散开,趴在草地上接着干,在下雨之前又找到两根白纱线和一根黑粟相间的长头发。
魏伟下午四点钟就赶回市局了。他的普桑刚刚停稳,就有人上来打招呼,说郑局长在局长办公室等他。魏伟听了赶紧下车了,一口气爬上五楼,走进郑局长的办公室。郑局长果然在办公室等他。
魏伟向郑局长汇报了香月三零七凶杀案的侦破进展情况,郑局长对他的工作很满意,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一晚上。魏伟道了谢刚从郑局长办公室出来,就接到樊梅的电话,要他赶快去她那儿,说要好好地慰劳他。
樊梅是魏伟的女朋友,比他小一岁,两人是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不过樊梅是学财经的,目前在审计局上班。
魏伟听了微微一笑,感到十分温馨,因为只有他知道樊梅口里的慰劳是什么意思,那绝不仅仅只有一桌子酒菜,还有更勾魂的内容。
魏伟赶紧下楼,刚要开车锁的时候,突然想到明天是三八节。魏伟觉得自己该有点表示了,不能老务虚得务一回实了,就转身往单身宿舍走。魏伟拿了自己的存折跑到公安局隔壁的储蓄所,在人家关门之前取了存折上仅有的两千块钱,回到公安局上了普桑就走。
魏伟在福字号珠宝店门口停了车,关上车门进了珠宝店。魏伟没敢往卖翡翠钻石的地方凑,直接来到黄金的柜台,在琳琅满目的金银饰品里挑选樊梅喜欢的那款项链。
这款项链是一条金链子坠着一颗心,樊梅特喜欢,魏伟见她爱不释手的样子当时就想掏钱买,可惜口袋里没有足够的银子只得挽着樊梅的胳膊离开了。
魏伟好不容易才找到樊梅喜爱的金项链,一看标价又傻了眼,要两千三百八十八块。“他娘的,连老子买饭票的钱也要搭进去了。”魏伟在心里恨恨地说。他刚一伸出手,一个年轻售货员笑吟吟地走过来了。
魏伟丢了二十四张百元大钞到柜台上了,售货小姐找了零,把项链装进一个非常精致的心型盒子里,然后推给他,再热情地道别。
魏伟没有作声,很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