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封和朝无畏骑着马在官道上行进着,张封突然有些感慨,其实江湖,就是这样的,能很快的将一个人同化进来,不论方式,也不论地点。这才几天张封的马已经骑得十分顺溜了,至少再也不会闹出什么马突然停下不走了,而人却手忙脚乱的情节了。
张封来到大楚也不算短了,前前后后加起来恐怕也得有快一个月了。本来以为出来散散心见识见识江湖事,却发现自己开始改变对江湖的看法了。江湖可能不是快意恩仇,不是策马纵横,更多的只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看那六剑在江湖上名头响亮,却也不是一朝便身首异处?
一路行来,佩刀携剑的人随处可见,朝无畏还调侃了张峰几句:“封哥儿你瞧,这路上尽是准备闯荡江湖一展身手的少侠女侠,你瞧瞧哪一个有封哥儿你这样好的运气,且一出头就被侯爷这样的人物看中,甚至第一次就参与到这等江湖纷争之中去?”
张封突然地心情变得异常的平静,只是一笑而过,回道:“老朝你也该知道,我算不得一般人。”
朝无畏看向张封似笑非笑的脸,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道:莫不是封哥儿知道了些什么?于是赶忙强笑道:“封哥儿自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不然怎能被侯爷看中是吧?”
话刚落下,张封也不立马作答,只是指了指官道旁的一座茶摊说道:“一路久来,只这一条官道,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休息,等着两位大侠来了,迎了他们便回庄吧,也好叫谢庄主宽心稍许。”
朝无畏和张封下了马,牵着马走到了茶摊边上,只看茶摊里有一名白发老者正在煮茶,而一名褐衣小童在旁帮手着,朝无畏赶忙招呼那小童帮两人将马拴好便带头往一个空位走去。
茶摊中有四张桌子,此时却是已经有两桌坐满了,期间高谈阔论不断,倒是个热闹景象。
两人寻了个地方坐下,朝无畏带头要了一壶茶水并几个馒头,就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诸多客人谈论江湖中事谈论的热火朝天。
“好叫你们知道,那虎南城惊虎盟门主郑惊虎在月前便是突破到了通劲境界,方才突破便将其敌手安河帮灭了个满门,当真是英雄豪杰一朝成,不忍昔日辱头仇啊。”
而那旁边的人听这人讲的有趣,也是纷纷出言相询。
“这郑惊虎和那安河帮有何仇怨啊,为何不声不响的便灭人满门,这等行径和匪寇又有何区别?”
那人听了这话却不做评论,只是嗤的一声冷笑,好似不屑于解释一般,而旁边有那知情者跟上解释道:“那郑惊虎年幼时曾经在虎南城货仓帮工,只是那安河帮要收每个扛夫的吆喝钱,郑惊虎不忿,便起了争执,却被安河帮的人打了一顿,痛定思痛之后苦练武功十数年,近年在虎南城组建了势力,才有了底气去灭那安河帮,听说如今货仓的扛夫都念着他的好哩。”
张封听了也只是笑笑,并不插嘴,他无法评说这个时代的人的善恶观,也无法去改变他们,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找到回家的方向,谁阻他回家,谁就是他的敌人。
朝无畏却是不太认同这些人所说的,小声笑着同张封说道:“也只有这些底层的江湖客才这么天真,真以为有了武力就可以无视一切了,真到了那个层次,谁也不敢去触犯正法盟和龙亭签订的条约,也只有他们这些小虾米才会有这种无法无天的想法。要知道就是侯爷,也得顶着那项规矩做事,乱了规矩,后果可不是一人两人可以担得起的。”
张封点了点头,他知道,在每个行业都要有自己的规矩和底线,坏了规矩是要出事的,能够不顾规矩行事的,要么是傻子,要么是高手。
朝无畏却是不怎么习惯这等江湖杂谈的环境,只听了一会便是昏昏欲睡了,而张封倒是听得有趣,到了精彩的地方也会不时地跟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