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衍汉明的中辰清失去了曾经兴致昂扬的状态。她日夜沉浸于伤心之中,沉溺于诗词格律。她的诗词无不透出伤心之气。
她不再外出活动,连国家的兴衰,起义军的进程都不放在心上。
陈嗣一直陪在她身边,他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他默默地看着中辰清,却不能做些什么。
中辰清在西监的图书馆里,对着格津填词。她心无旁骛,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她填了一首《江城子》:
“昔人已去此空楼,却空愁,泪空流。
阑干斜倚,此恨几时休?
风自清寒花自落,浮现往事悠悠。
古木残阳几叶舟,眼中柔,暖貂裘。
共饮交杯,暂忘世间愁!
夜来相思人不寐,苍茫数月随波游。”
“写的很好!”陈嗣称赞道。
中辰清置若罔闻。
他随手为中辰清倒好茶水,偷偷的喝了一口,苦得令他差点吐出来。他惊讶的看见她平常得把这杯水一饮而尽,好像只是一杯普通的白开水似的。他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心疼,但无法表达出来。
不远处,苻芷平和中敬清耳鬓厮磨,十分亲昵,中敬清有力的臂膀单手把苻芷平举起来,再把可爱的她放回自己的怀里。引起旁边人的强势围观:“这两个人真是不知羞耻,当众做出这等不登大雅之堂的事!”
中辰清置若罔闻。
荀纵递来一封来自远方的信:“啊,这个我早就收到了,就是一直忘了,对不起啊!”
中辰清一看信的署名是衍汉明,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信封比较牢固,她索性撕了信封。精致厚实的信纸上,字数不多,是熟悉的,衍汉明凌乱的字体。
她把头晃了一下,才发现信并不存在。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而已,忽然那刻失望到极点。
晚上,她回家,靠在卧室里。中敬清敲了敲门。中辰清的卧室很少允许他人进入,但她这次允许中敬清进来。他不无伤感的问道:“你,还在想他?”
“不思量,自难忘。”
“你还愿意想他吗?”
中辰清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建议你换一个人喜欢一下,这样的话就可以很快忘了他。”
中辰清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这样不太好吧。况且你让我喜欢谁呢?”
“你脑海里已经有人选了,不是吗?喜欢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开心,你不用在意他人的想法,毕竟那是你的喜欢的人和别人没有什么关系。”他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仿佛认为没有人看见他似的。
第二天,她去那个算命的人那里。
“我能和衍汉明在一起吗?”
“可以,不过终究相遇,却不能相守。”
“我什么时候能和他在一起?”她焦急的问道。
“二十年后。”
“这么晚吗我以后的丈夫是谁呢?”
“正是你脑海里闪过的那个名字。”
中辰清惊了,“卧槽,你别吓我!”
面对的依然是那位智者神秘莫测的笑容:“你其实很乐意,不是吗?不过,我相信你知道,真正对你而言重要的不是他们,而是你心中的那份报负。最后我想对你说,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才能在正确的时间里遇到正确的人。”
中辰清点了点头。他的话是那样的令人难以反驳。他每一句戳中自己内心的话,都令她佩服。“先生,你愿意做我的老师吗?”
“除非你可以做到,从此不再想他。本人镇州李氏李怀义。六年以后,我必帮你。我将会离开泊州城,六年以后,镇州见。如果你实在想见我,就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