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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中二十年,二月初,西监工程在皇宫西大门外的杭太街上开工,虽然说是应该工部办理这件事,但工部愿意做一个人情,让对此事一向在意的陈商负责。

    在此之前,陈商早己请来了当时闻名善于建筑的人,请他尽量设计的舒适大气,庭院里要有竹子和他爱的牡丹。

    二月初的泊州天气比较凉,陈商看着二百劳工穿着单薄,食不果腹,实在是不忍心,于是与夫人每早第一个到,让饥饿的劳工们熬粥,多余的分给乞丐,又给他们每人一件粗布衣服,虽然不舒服,但能挡风。

    陈商知道,如果对百姓过于优待,皇帝定会认为他有二心,也给了小人一个说闲话的机会。于是,他严厉地对劳工们说:“你们不要感谢我,而要感谢国家的恩德,为了让好好的干活,才给了你们这些福利。喝不完的粥我舍不得倒,所以才给乞丐分一点。”他字正腔圆的演说撇清所有关系,冒着危险,也要释放出自己的善心。

    他尽力将西监建设得尽善尽美,并不豪华,但足够让那些贵族们满意。他完全没有偷工减料。而是等待自己的作品一点点完成。

    太中二十年,十月,西监建成。红瓦黑墙,青竹白花。

    建成典礼上,略显疲惫的陈商满足而自豪,他不忘对国家歌功颂德,并感谢皇帝的支持与信任。十月初五,他向朝廷上书,并询问具体的官员,教育等事宜。

    第二天,在朝会上,秦帝穆郾糁向众臣询问,陈商也在场,皇帝想让陈商做祭酒(校长),而有人提出了反对。

    他叫中贯夫,时任中书省左丞相(正一品),六十一岁,三朝老臣,是太中年间独揽朝纲的权臣。新皇帝不能将他奈何。

    中贯夫衣着绯色公服(当时一至四品文官的日常工作服),玉制的腰带上,别着一把先帝赐的尚方宝剑。他微笑着对皇帝说:“我非常认同陛下的意见,楼岸先生饱读诗书,十分合适在西监从事教学工作。不过楼岸先生还有点年轻,资历太浅了。不过考虑到楼岸先生在建设西学上的贡献,可以做一个司业。(副校长)”

    对于这种恩威并施的方法,陈商异常愤怒。即使国子监祭酒c司业c博士要由“当代学行卓异之名儒”充当,这些教师也有丰厚的待遇。而西监的教师制度大致与国子监相同。陈商虽然年轻时就因为博学,做了翰林。但如今也才三十二岁,左丞相的理由合情合理,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他还是十分愤怒。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跪地谢恩。

    在这以后,朝堂上的话,他都没有认真听,只是恍惚着回到了家。抱着灵堂里父亲的牌位,失声痛哭。

    陈商的父亲陈洪涛,官至左都御史(正二品,其职能之一是检举官员),因为无法忍受中贯夫,弹劾中贯夫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结果被中贯夫在监狱中折磨死。

    在被套上枷锁之前,他对儿子说:“儿子啊,我这一生,过于耿直了。得罪了不少人,落到这个下场,我也是有错的。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太过正直,过刚则易断。你可以在遇到恶事时不挺身而出,但无论如何,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说罢,他被押送往监狱,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陈商痛恨自己没有勇气像父亲一样,为原则和底线付出生命。他知道很多人都讨厌自己阿谀奉承,只是,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他们不知道的事。

    那天晚上,陈商已经忘了自己做了什么,恍恍惚惚到第二天中午,他的妻子扶他起来。他看着铜镜里自己憔悴的面容。

    他看见自己,面色惨白如同砖墙,嘴唇毫无血色,自然下垂。30出头的他,已经长出了些许皱纹,面部浮肿肤色黯淡。他的眼珠浑浊暗黄,黯然无神。

    他喝了一大杯茶,强打精神起来,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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