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月心中暗嗤,老道士分明就是薛氏寻来的利刃,妄想要通过鬼神之说,借刀杀人,最后置她于死地。
可哪曾想计划陡变,这会子便有些慌神了。
呵,一刻钟后?就是不知一刻钟后,薛氏的面色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精彩呢。
终于。
极为煎熬的一刻钟过去了,苏云昕望着昕雨阁主屋顶上那一群蝙蝠,只觉提心吊胆起来。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群蝙蝠非但没离开,反而越聚越多,甚至还有一部分往屋顶上俯冲撞击,发出令人寒毛直竖的“咚咚”声,拼了命一般要冲进屋里头去。
“这难不成真是大小姐?”有不怕死的下人喃喃。
“休得胡言!”薛氏着恼。
“诸位稍安勿躁。”老道士出言。
无人得知,这一刻钟的功夫里边,老道士已然暗暗做了个决定。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了老道士身上。
“经贫道掐算,加上这异象警示,应当是贵府的两位小姐皆受阴邪之气浸染,必须尽早除之,方能保全大局。”
老道士得出了结论。
薛氏险些被气的喷出一口老血来!
这个老道士,为了自圆其说,竟将苏云昕也一道推入了火坑。
她心急如焚,暗恨为何会出现这等突发境况,那蝙蝠本该悉数冲进苏泠月的院子里去的啊,怎么会这样,怎会?
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她绞尽脑汁地思索着。
苏远信见薛氏并不言语,转过头眯眸慢道:“依你所言,便是要将她们皆处以浴火之刑?”
“爹!这个妖道分明就是一派胡言!是他刻意要陷害女儿的!我冤枉啊”苏云昕见薛氏不发话,急的是六神无主。
她情知此事是薛氏一手促成的,但具体内情,她全然不知啊。
此刻自己已经陷入绝境,若是不将错处推到妖道身上,她只怕就要被烧死了!
苏云昕了解苏远信,在他心中,官途第一,苏府基业其二。妖道分明拿捏住了他的七寸,难保爹不会弃车保帅,将她给
“爹这妖道分明是胡言乱语啊”苏云昕见苏远信陷入了沉思,登时更加慌乱起来。
“大姐姐所言极是,爹,这妖道惑乱人心,理当当场处死。”苏泠月淡淡出声,悄然添上一把火。
薛氏听见苏泠月出声,这才惊觉计划恐怕是失败了,方才既定的事情突然生变,竟将云昕和小贱人绑到一起了。
要么二人皆生,要么便只能一同火焚。
为今之计,便只能弃车保帅了。也怪不得她,谁让这臭道士为了自保,将苏云昕一同置于不利境地。
于是她不无担忧道:“是啊老爷,妾身以为,只怕是这妖道刻意作祟,便将他处置了吧。”
“贫道没有说谎。这阴邪之气已濒临爆发,还请居士早作决断,以免酿成大祸。”老道士强自淡定道。
好歹是见过各种场面的人,他早已经练就了临危不乱的本事。
但他的内心实则掀起了惊涛骇浪,今日上门来作法,本就是薛氏雇他来的。
哪承想此刻薛氏竟突改战线,反咬一口!真是恼人得很,他暗啐一口,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将戏做下去,以求全身而退。
既然薛氏不仁,他也不会义。
苏远信面色阴郁,抬起手示意老道士闭嘴,转过头对薛氏道:“夫人,方才说这道士很是灵验的,也是你!”苏远信阴冷道,目光如电,几乎要将薛氏击穿。
水芝的态度转变得未免也太快了,苏远信心中隐有答案呼之欲出。
薛氏被他盯得心惊肉跳,登时便口不择言起来:“老爷,云昕是我生的,我素来日日看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