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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刻。玉沉山腰,飞瀑流泻,郁林山涧,天光映辉。

    听涛小亭座落在山腰的荫蔽处,凭借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近可享薄阴凉爽,远可听涛声隐约,鸟鸣啁啾。

    山色清新风微拂,直令人心旷神怡。

    顾景颐斜倚在亭柱上,薄淡的日光将他周身踱上一层微晕,衬得他愈加品貌非凡,雅人深致。

    只是他俊朗的眉目间不见往日的淡漠和傲然,反还漆上了淡淡的郁色。

    李颖山瞥见顾景颐异样的神色,笑着打趣道:“这几日你是怎么了,怎跟丢了魂似的?”

    顾景颐将目光移到远处的层叠的山峦上,冷淡道:“无事。”

    李颖山睇视他一眼,凤眸里蕴起促狭的笑意来,“虽说你不常与我谈心,但我自诩还是了解你的。如何,是因为那个丫头?”

    顾景颐眉峰急不可见地动了动,自顾自地浅啜了一口酒,仍不理会李颖山的问话。

    李颖山也不气馁,直追问道:“上回我教你的法子可还管用?”

    “你还敢问?”顾景颐动作一滞,眸底瞬间掀起了凌厉的暗潮。

    “哈哈,任你藏得再深,”李颖山放声长笑道,“不还是被我诈出来了么?没想到不可一世的齐王竟也有失足的时候,难道你真不知,那劫人马车之举是登徒浪子所为?如今你在那丫头心中的品性怕是哈哈哈!”

    “如此说来,你是刻意而为?”顾景颐悠然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声音却是冰寒蚀骨。

    熟悉齐王的人便知道,他心内越是恼怒,面色便越是云淡风轻。

    “我本就是刻意诓骗你的,”而李颖山得意忘形,惶然未觉这已是顾景颐发怒的前兆,仍不遗余力地嘲笑他道:“谁知道你会信呐,竟真去做了那等蠢事?诶,我倒十分好奇,当时那丫头是何反应?”

    顾景颐立时拧起朗眉,倏尔身形微动,抬起左手便将酒杯直直朝李颖山掷了过去。

    “砰——”酒杯被掷到红木柱上,瞬间砸成了齑粉,尽数奔散开去!

    赫然可见的酒杯渣滓深深嵌进木柱,足可见掷杯之人武功极深。

    李颖山立时怔忡,复不虞叫道:“你这是来真的啊?!”

    方才任凭他再眼疾手快,身手敏捷,也只能堪堪避开顾景颐的酒杯,但仍是被飞速而来的杯沿擦掉了一缕头发。

    顾景颐仍是不言,一反身又朝他掷出一掌。

    “还真生气了?”这厢李颖山早有准备,笑嘻嘻地顺势避开,促狭道:“看来你是真对那丫头有意思啊?”他又避开顾景颐劈来的掌风,“好了好了,我不会再诓骗你了,这回我真有个好法子给你”

    顾景颐不理会他,只迅捷出招如电如风,而李颖山则只能时而闪避,时而接招,但前者自是多于后者。

    十几招下来,李颖山已觉颇吃不消,气喘吁吁地妥协道:“停,停!好好,我认输了,我自知打不过你,”李颖山语带求饶,“都说了认输了!诶诶——我错了还不行吗?”

    顾景颐闻言停了手,冷漠无情地睨李颖山一眼,“你好自为之。”

    随后拂袖转身行至亭角,融进了薄淡的日光里。

    李颖山见他收手,心下仍有不甘,复不怕死地问道:“听说你还替那丫头清理了麻烦?”他的话中依稀藏了笑意,“照你的性子,恐怕是瞒着她的吧?”

    顾景颐充耳不闻,仍背对着李颖山,周身却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李颖山立时觉察到顾景颐身上涌动的冷意,俄尔脚步飞移,一面向后退避,一面继却续戏谑道:“景颐啊,难为你的良苦用心了,可惜人家却不知啊。你这是费了力不说,还被误会成轻浮之人,啧啧啧”

    李颖山语不惊人死不休,全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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