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他说会把音频发出去，顾青苒就相信他不会食言。于是二话不说把内存卡抠下来递给陈飞。

    “不用。”陈飞扶着沙发扶手似笑非笑，“你回去发我邮箱中就行。这内存卡太小。万一我弄丢了，岂不是白费了你一番力气。”

    他话里有话，顾青苒只当听不懂，笑眯眯地把内存卡放回手机。

    就在这时，服务员进来送菜，顾青苒忙坐直了身子。等服务员摆好盘子鱼贯而出，她才放松下来。

    这期间，陈飞的目光停在她身上。

    他有时就这样，对一个东西好奇了，会一直盯着看，顾青苒习以为常，对他笑笑，走到餐桌边吃饭。

    陈飞目光却越来越复杂。

    顾青苒太像谢莘了。

    ——

    没错，就是谢莘。

    陈飞二十一岁时认识谢莘，到今年，正好是第十年。这十年里，由于各种原因，他与谢莘经常见面，也因此，对她陈多小动作了如指掌。

    按理说他不会把另一个人错认成她。

    哪怕她死了，他也不会将她与其他人混淆。

    可是，在过去的那一会儿，包括之前两人在电话里聊天的时候，陈飞有好几次都觉得顾青苒身上有谢莘的影子。

    会不会是最近想的太多出现了错觉？

    陈飞捏着眉心，眸底痛苦之色滑过。

    顾青苒见状，夹菜的手几不可察的一僵。

    ——

    “陈先生。”顾青苒放下筷子，“我看你的气色似乎不太好，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么？”

    要是谢莘，一定不会这样问。

    所以她还是不像谢莘的。

    把脑子里不靠谱的念头压制住，陈飞笑的云淡风轻，“没有。”

    他不想说的时候，谁也撬不开他的嘴。顾青苒深知这种情况，便也不再问。

    ——

    两人吃完饭已经快到下午五点，陈飞精神有些不济，就让顾青苒先走。

    “那陈先生再见。”陈家的私人医生每周六都会为陈飞做一次全身检查，而明天就是周六，所以顾青苒看他的样子并不多担心。

    她一个人走到走廊尽头，进了电梯。

    晚上六点以后才是倾国倾城的客源高峰期，顾青苒从九楼下到五楼，电梯中只有她一人，不过在四楼，电梯停下了。

    电梯门打开，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顾青苒：“”

    这已经是重生后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第二次偶遇陆渊了。是他最近太闲，还是她运气好？

    诧异归诧异，面对着陆渊，顾青苒还是赶紧打了一声招呼，“陆影帝好！”

    陆渊不说话，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后，抬脚进入电梯。

    顾青苒等他站好，顺手关上门。

    电梯继续下行，陆渊脸色不佳，顾青苒也不惹他，只低头盯着自己的鞋想事情。

    电梯很快到一楼，停下后，顾青苒站在一边等陆渊先出去。

    谁知，陆渊竟然没动。

    “陆影帝，”顾青苒指着电梯上的红色数字，“我们已经到了。”

    陆渊看她一眼，忽然说：“你今天没拍戏？”

    娱乐圈鲜少主动跟人打招呼的陆渊主动问自己问题，顾青苒不知该惊还是该喜，怔了半秒钟，说：“我今天下午有事情，苏导就放了我半天假。”

    放假能放到倾国倾城？

    陆渊想到这两天看到的新闻，皱眉。

    顾青苒看不懂他，站在旁边不动声色。

    陆渊猛然间抬步走了出去。

    顾青苒原地怔了下，不紧不慢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