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旭麓山依旧名花吐蕊,奇幽秀美,昨日武试种种,似萍水突生波澜,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不知蕴起多少闲言碎语。
落悠歌赢了王之威,仿佛滔天巨浪般打在每个人的身上,一天之内,落悠歌的名声已传遍整个旭麓,满足了不少茶余后的谈资。
虽然比赛还未结束,落悠歌还未曾与往年第一名的莫允隐决斗,可即便这样,落悠歌最终的名次也一定在前三名之内。
不知惹了多少艳羡。
落悠歌一边踢着石子一边往前走,百无聊赖,倏然她止住脚步,抬眼看着前方玄衣凛冽,面色清淡的男人。
她与他,仅隔着短短几步距离。
落悠歌心头微动,转眸看了看周围,周边除了一些古树横枝蔽日,再无其他。
她松了口气。
没来由的,她不想别人知道她和墨澈的关系。
墨澈背着手,深眸锁着她,也不开口,落悠歌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微微平视。
墨澈很高,落悠歌只到他的肩膀,从她这个角度平视过去,只看得到他肩部,黑衣劲装勾勒出坚毅凛冽的轮廓。
“别想着在决赛里弃权。”
墨澈突然沉声开口,打破缄默,状似提醒。
落悠歌一怔,他怎么会知道
“这次的彩头”墨澈眸光微闪,话锋一转:“胜者可拜徐怀远为师。”
落悠歌顿觉愕然,那位脱于尘世的徐师尊,世称荫浓老人,据说他武功高绝盖世,但大隐于世,只偶尔去旭麓山最高山峰上的那座天一殿里小住,行踪成谜。
若拜他为师,前路自然无可限量。
何况,强大的内力是落悠歌如今心之所向。
她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挑战下去,胜了莫允隐拿到彩头?”
墨澈挑眉:“你既能胜过王之威,锻炼些时日也未尝赢不了莫允隐。”
没有人比墨澈更了解她的真实实力。
普通人若闯御书阁,连第一关的乾坤八卦阵都破不了。
莫允隐也不能。
“可那是因为你”落悠歌急忙道,别人看不出来,可她不会不知道墨澈暗地帮了她一把。
墨澈打断她:“即便没有我,以你的能力也掉不下高台。”
他冷眸中破碎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嘲讽。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徒有近身厮杀的肉搏,在强大的内力面前,什么都不算。”
“下一次,我不会再救你。”
落悠歌原本谦恭驯良的小脸顿沉,她想反驳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反驳。
她如今的身体太弱了,即便她擅长近身肉搏也达不到前世的巅峰状态。
昨日一天的比试,文试的比赛结果不言而喻,依旧是苏清影。武试昨日只进行了半场,她打过上次第二名的王之威,便已经直接进入决赛阶段,若想拔得头筹,势必要与莫允隐一较高下。
武试不比文试,许多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带了些伤,故休赛几日,再继续进行。
与王之威的比试,本非她所愿,是她一时疏忽被人算计。
她的确想过要弃权。
可如今,由不得她做主。
回京后还有一大堆人等着看她这个新晋澈王妃的笑话。
她越过墨澈径直向前走去,看来最后的决赛,她是非比不可了。
翌日一早,宇文适清亮的声音从厢房外传来:“悠歌姐姐!今日考较骑射,你要不要一起跟我们去后山?”
“去后山练习骑射?再过三日不就是决赛了吗?”落悠歌疑惑道。
宇文适欣然道:“是允隐哥哥向陆师尊提议的!他说乘此机会让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