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的经历,让叶沐絮早早的学会接受失去的痛苦。于她而言,失去就像长在她心底的刺,不能去触摸,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厌其烦地想要折磨自己,那怕血肉模糊,哪怕痛得不能呼吸,也要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折腾自己。
因为,只有她痛着,才能感受到父母对她的爱
叶震国印堂发亮,穿着一身精神的棕色缎衣,显得整个人精神了许多,那状态就好像又回到了若干年前,叶府名震四方的年代。他将手里的拐杖递给身后的王管家,站直身子,看着台下叶家的百十口人,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声说道:“今日,是我们叶府的好日子!叶家长房长女叶沐婉留学归来,”他含笑看着坐在他身侧,亭亭玉立已长大的孙女,欣慰道:“虽是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老朽不才,愿倾尽所有为孙女求得上乘姻缘!”
底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对于叶震国而言,女孩子最好的归宿就是嫁一个如意郎君。虽然他一直不赞同,女孩子读那么多的书,但那是他大儿子的坚持,而叶震国,最不愿意的就是大儿子会对他失望。
“好好的大家闺秀,却偏要抛头露面,做尽那些丢脸事儿!”不轻不重的娇媚声音,却偏偏传进在座的每一个人耳朵里。
叶震国涨红着脸,怒瞪着二叔家妖娆的填房孙二娘。
“回你房去!”叶震国呵斥!
“叶老爷子,”猩红的嘴唇一吐一合,眼尾的媚意看红了正襟危坐的大老爷们,看羞了未出闺阁的千金小姐们,也惹恼了谨遵三从四德的大家夫人,“您凶我c瞪我有什么用呢?虽然我怀里抱着您的小孙子,可我孙二娘是您府上的什么人吗?您有什么资格训斥我呢?不过,我也不是那不知趣的人!”抱着咿呀学语的孩童,孙二娘妩媚的朝正中大堂处的当家人作揖,大声地说道:“贱婢就先告退了。”
被一个戏子说得如此不堪,叶沐婉应该是脸红的。可她却神色如常,不为孙二娘刚才的无理所影响,那一脸从容淡定深深刺激着叶沐絮。
她握着拳头,瞪着那抹如蛇般妖孽的火红色旗袍,牙关因生气而被咬得“吱吱吱”作响,身旁的聂先生轻扯嘴角,凑近叶沐絮,温柔道:“小野猫,这点儿委屈你就受不住了?”
回神瞪着聂先生,叶沐絮不怒反笑:“比不上聂先生的厚脸皮。”
“那是当然”聂先生从善如流,挑眉微笑道。
打了败仗的叶沐絮被噎口气,但并不代表她会举双手投降,“所以,聂先生是承认自己是吃饱了撑的?”
专门看别人出丑才高兴!
两人细小的争论声,引起主位处人的注意。叶震国蹙眉,食指轻点桌面。身后的王管家神色内敛,不动声色地走至聂先生与叶沐婉中间,拿起桌上的酒壶,笑着说道:“聂公子,这是我们平原城的高粱酒,酒劲大,味足儿!”
王管家边说着话,边为聂先生倒了杯酒。
被生生打断话语的聂先生笑着看向叶震国,心中思忖,叶震国四两拔千斤,坦荡荡地举起手中的酒杯,说着官场上的客套话:“平原地儿小,比不上北平,让聂先生见笑了。”
聂先生摇摇头,摇晃着手中清澈见底的高粱酒,痞笑着回道:“叶老爷子,您实在是太见外了。”
“哪里?比起赫赫有名的聂家大宅,我们叶府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这话,听得可就真别扭了。
一直沉稳地坐在桌边的叶沐婉,此时也放下筷子,暗中观察着剑拔弩张的两人。
她笑意盈盈站起身,温柔撒娇道:“爷爷,瞧您这话说得”
绵绵的打趣声音,打破了方才尴尬的氛围。那么的熟练,又是那么的让人心悦诚服。
“说不定啊,”叶沐婉温柔的眸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