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月’挥过的痕迹,是皎洁的光线,当挥刀的速度够快时,便看起来是密密麻麻的一道,像是月光。
可世间,没人多少人知道‘斩月’究竟能挥出多圆的月亮来,直到此刻。
那近在眼前的月是圆满的,甚至看起来比真实的月亮还要圆满明亮,因为它没有一点斑,一点缺。
全是光线,全是刀斩。
所以,医生在这月光上究竟攒了多少刀?
数不清。
···
而当一轮圆月如车轮一样滚滚而来时,那两个‘神将’在用自己的身躯化作人墙,挡住这碾压来的车,不必量力,因为没必要,作为‘符师’的守护神将,这是它们的本职。
它们庞大的身躯在织雨面前算得上是巍峨如山,可在这轮月的气势面前,便有种只是螳螂伸长支臂的感觉。
血色的刀剑深插在地上,立在两个神将的身躯前。
‘神将’们半跪着,巨大的双手按在刀剑柄上,在压着,想要全力压住刀势。
可无用。
刺眼的月光照亮着满屋,如同白昼,在撞上人墙前立着的刀剑时,发出震耳也刺耳的击鸣时。
像是千万柄刀剑,在短短几息之间,交接,摩擦在一起的声音。
呲呲当当···
迸溅着电光火花。
也充斥在脑海里。
听着便是眩晕感十足,想要呕吐。
‘神将’们庞大的身躯竟被一个光球给推得不停向后。
刃身极宽的刀剑也在退后,是在地上划着,被动的划着,划出两道深沟。
也许‘斩月’的一刀只能在神将的身体上留下一道口子,可当这千万道刀光斩在血色的神将身上时,便足够将这口子给撕裂开来,越撕越大。
渐渐月光取代了血光,是将‘神将’所持的刀剑消磨到不留痕迹,也没损多少道刀,那轮月还在向前继续砍着。
手中的武器都没了,护着书生的神将也没有做丝毫退怯的动作。
便在第一时间,用自己的血躯扑在了那轮光球上。
像是两个在争着皮球玩耍的孩子。
可那球,它不是玩笑。
它是千万柄正在挥砍着的刀。
所以,‘神将’们更像是在将自己的身体往绞肉机里面塞。
···
旋转,滚动着的光球,
是无时不在向,不止四面八方的,
而是任何说得上的方向,不留角落的挥砍着的刀。
当‘神将’的身体不顾的,扑在这刀上的时候,无数道红色的光从它们的身上飞溅出来,像是身体被刀砍碎后飞溅的鲜血。
嗤嗤嗤···
像是虫鸟低鸣浅唱的声音,确是书生召唤出来的符兽身体被刀剐,切割的声音。
嗤嗤嗤
···
不知那轮月转了多少圈,所以砍了多少刀,
只是知道时间过了许久,那么到底有多久?
不知道,就是许久。
因为在此刻,没人留意在此。
人们的视线都在那场月光与血光的争斗之中。
薛大夫在半低着头,喘着大气,盯着前方的状况。
手中持着的‘斩月’也抵在地上,却比之前,大变了个样。
黯淡无光,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一丝光彩,橡根被烧焦的黑色普通木棍,因为它的光早已经全挥出去了。
织雨在梁柱旁半趴着,这场战斗好像和她没多大关系,所以她觉得她还是能多没有存在感,便多没存在感吧,因为那两个战斗着的人,太可怕了。
布衣男子康先生,也是那个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