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林宇扬与赵小蝶被杀的事情后,洗漱已毕的益阳郡主姬野紫如和赵宸宣俱是心中一惊,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升起,越来越强烈。两人对视一眼,更加肯定了心中想法,姬野紫如迅速做出决断,对进来禀报的衙役命令道:“调集府里的所有人马,跟我去北城,要快。”
“是。”一身皂衣的年轻捕快许是感到了益阳郡主言语中的凝重,旋风似的跑出去召集人手,一旁的赵宸宣已自房中取了弓剑递给姬野紫如,姬野紫如接过离天弓和青钢剑,说了声:“走”,心急火燎地跑了出去,赵宸宣紧随其后。大院中,随侍姬野紫如的玄武卫士肃然而立,队形整肃,那些个没经过正规训练的捕快衙役则推推嚷嚷地乱作一团,丝毫没有结成队形的样子。
姬野紫如见状遂对着众人道:“玄武卫士跟我走,其他差役封锁北城兵器库的所有的道路,擅闯者格杀勿论。”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姬野紫如焕发出临战挥指的英锐神采,眸眼间精光四射,一股绝强的气势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惊,姬野世家,帝国武勋,每个人都不由想起那个可怕的存在。
人影憧憧,每个人开始奔突疾行,早已湮没的血勇激昂在胸臆间漾起,再也不能平复。当季谨安听到声音从大堂出来的时候,整个大院里已没了人影。季谨安看着空荡静寂的院落,嘴角扬起轻浅的笑容,心中想起大明百姓对于姬野世家的评价,而最为深刻的一句就是:“姬野世家的女人哪一个都不输于古之木兰”,这是一句极高的赞誉,但季谨安每每思及,却总泛起一股挥之不去的悲凉,女子如男,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正当泉州府的豪侠百姓在愤慨之余涌向东瀛浪人营的时候,离宣化门不远的泉州绿营自也得了消息,很多本地的兵勇们自是愤恨,在请示了总兵黎敬武之后,整个绿营出动了整整一千人前往浪人营,名为维持治安,但实际目的已是不言而喻。
一时,数股洪流在整个泉州城中奔涌疾行,使得原本喧嚣吵嚷的街巷平添了几分凝重肃然,胆小一些的市井百姓见市面上不太平,早已关了生意,枯等着一天过去,仿佛旁人的生死与自己是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事儿,殊不知今天旁人的生死便是他日自身的下场。
待得绿营的甲士们都离了兵营,早已潜藏在泉州武库附近的一个个黑衣蒙面人仿若是入了夜的猫子,从偏僻的暗巷窄街中冒了出来,一双双眸子透着森冷的寒气,手搭着腰间的刀,逐渐将自己的状态调至最佳,一场厮杀即将展开。
指挥这次行动的首领中等身材,指节上布满着厚茧,乃是多年练刀的痕迹。在一个昏暗的泛着腐败味道的小院里,所有的黑衣人都已集结,首领看着所有人,道:“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火光燃起之时便是我等为天皇陛下报效尽忠之机。”这一番话虽然多少有些空泛,但在一心建功立业的人听来,自是别有一番遐想。
“行动。”随着一声简短的结语,所有的人开始疾奔,步履纵跃之间带起些微的尘土,像极了这纷扬不止的世界。
泉州府的武库已经落在眼前,一座广阔的府院巍峨而立,离着不远处便是泉州府的绿营,那里本来驻扎着一千两百名兵将,而现在只剩下一些老弱做着杂役。近百名蒙面人没有丝毫的停顿,径直往武库冲去,守门的兵士还没来得及拔剑,就已被割断了喉咙。再往内,是一块练武的空地,而所有的兵器则在府院的最里层,黑衣的瀛洲武士继续着一往直前,一袭白衣恰恰站在了练武场的中央,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西门雪似乎等了很久,手中的三尺青锋早已擦了又擦,雪亮的锋刃映照着一张张略带惊讶的脸。不过这样的惊讶也只是一瞬,随着一声森冷的“杀”字,瀛洲武士前赴后继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
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剑势恰如暴雨惊涛,一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