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过一场大雪,院子里的积雪还未扫干净,又逢暖阳天,雪水融化后,江小白只觉得膝盖刺骨的冰凉。
云浅雪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事连累到她了,焦急的围着江小白一圈圈的转。
“起来,凉。”他试图拉她,却被她躲了过去。
朝光人走了,但是却派了小翠前来监督,她让人拿了躺椅跟暖炉过来,准备跟江小白来一场持久战。
三个时辰,换算起来便是六个小时。
恐怕小翠现在巴不得她赶紧起来。
膝盖已经冻得快要麻木了,江小白以手撑地,五指插在雪里,很快冻得通红,手冷,膝盖冷,腿也冷她苦笑,这是何必呢?她到底为了什么。
突然想念二十一世纪的世界观,哪怕犯了再大的错误,只要喊警察就好了,要么罚钱,要么坐牢,哪里需要受这种罪?
说是三个时辰,旁边也没有计时器什么的,甚至连注香都没有点,明眼人一看就是公主在刻意整她。
尊卑分明,朝光说的对,有西凉一日,她就是公主,而自己永远都是匍匐在她脚下的奴才。
江小白面色冷了下来。
奴才?她江小白生来顶天立地,怎么就变成了奴才了?
“唉”小翠丢下瓜子,猛地站起来。
江小白在云浅雪的扶持下站起来,她徐徐的抬起眼看向小翠,那道目光又冷又锐利,硬生生的从小翠的脸上剐了过去,小翠一吓,竟忘记自己将要说什么了。
然后,她就这么木然的看着江小白返回到屋子里,砰得一声,门扉紧闭。
望着紧闭的门扉,小翠感觉到江小白似乎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咬咬牙,扭头回了公主的主院。
房间里,江小白小心翼翼的撩起衣服,膝盖上的皮肤都开始发紫了,若不是云浅雪及时用真气化开,恐怕短时间内都不能走路。
云浅雪半跪在床边上,眼底全是悔恨跟懊恼。
“我有罪。”
江小白揉着腿,无奈的牵起一抹笑意:“你没有错。”
“我害你被罚跪。”他仰着脸可怜巴巴的。
“那也是为了保护我呀。”
她是比较护犊子的,怎么可能把这些错误怪罪到什么都不懂得云浅雪身上呢?
三日后,溫羡回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次去皇宫是受了皇后的旨意。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公主在府里受了委屈,所以皇后才把溫羡叫过去的;可谁知道,接二连三的恩赐让人措手不及。
先是之前抄家的清平茶场,然后被曹德仁侵占的家产跟店铺也一并回来了,曹德仁在府外携家带口跪着请罪。
更让人诧异的是,当年运输茶叶的运茶使自动出来认罪,确认他们因保护不当,导致贡茶中出现了霉变,一夜之间,温家仿佛突然从泥潭之中钻了出来,一路扶摇直上。
“你们先出去。”溫羡道。
伺候的人全都走光了,屋子里就只有江小白跟溫羡两个人。
算一算时间,他们差不多有小半年没有见面了,江小白始终对外声称身子没养好,所以谢绝任何人探望。
“你的腿找大夫看过没有?”溫羡缓声问道。
“没大碍。”江小白背着身体道。
“你转过来。”
“有什么话你说吧,我能听得到。”
沉默半晌,溫羡有些恼怒:“小白,我们就非得闹到这个地步吗?”
没有告诉她真相是有苦衷的,他不想让心爱的女子看着自己穿着喜服,可最后娶得人却不是她,这么做有错吗?
江小白心里晓得他的苦衷与无奈,可是她做不到退而求其次,就好像她不会当别人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