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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似是犹在面前,可到底,如今不过已经成了一抔黄土罢了,连着枯骨,竟是都没有剩下。     “清欢,可恨?”马未薄忽的就是靠近了郎屿,附耳低声的说着,流里流气的样子收了起来,几分的冷凝。     这句话,却是叫郎屿的瞳孔微缩。     “好生活着,便是有这一日,可重见光华。史书中,不过寥寥几笔,却也是算计。”离了郎屿几分距离的地方,马未薄忽的冷声说着,满目森寒,却是叫郎屿浑身一震。     他可做的,不过就是点醒着这少年,却也不过如此而已了。     郎屿有些茫然,亦是有些欢喜。他以为人都已经忘记了,忘记当年有着一个少年将军,为着这君依的山河,将多少的灿然岁月落于大漠黄沙处。     “既然你可以有了机会从这底层入了高处,那本将亦是愿得做着这东风,助你扶摇直上九万里了。”马未薄说着,眸光幽远。他伸出手,拍在眼前少年有些瘦弱的肩膀上。     他瞧的事情多了,或是年少轻狂,或是英雄末路,可那郎缈,他是真心的为着郎缈所不值得。     忠君爱国,一生驰骋疆场。忠君爱国,却也是要看着,这君是否是你可以去忠着的。     一个无所作为,只懂玩弄权势的君,哪里是值得去用命追随的。只是这一切,郎缈看不清,他,亦是说不动。郎屿算的上是他在这无尽红尘中交到的第一个挚友,他知晓郎缈有着一位遗腹子,他也曾在这暗中扶持过。只是他一开始并不打算做着这少年的东风,璞玉总是要经过雕琢,才是会成为精玉,而时光与苦难,便是最好的雕琢师。     他可以做这少年的东风,却不愿意做他最后一颗救命的稻草。     骤然所得的好,只会泯灭了郎屿心中的恨罢了。     “将军。”郎屿有些哽咽。     马未薄这话中的意思,再浅显不过了。而郎屿亦不是这蠢笨了的人。     他知晓的清楚,如今是马未薄给了他一个机会,而他决计不会叫这个机会变得不值得。一切,都会值得的。包括母亲,包括,父亲。     洗雪,是他夙愿。     少年的手握成拳,他一定能,一定要扶摇直上,为着不是权势,为着只是把这倾倒在他郎家的墨水,一抚而净。让父亲九泉之下,可得安息。     只要他郎屿还是有着一口气在,就断然不会叫郎家在这君依无了姓氏的。     “将军,我可否唤了母亲来?”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红着脸,郎屿几分扭捏的说着。     他知晓御林军不是这般好进的,且御林军从不会收留女眷的。可他不忍心,不忍心他的母亲在这冰冷的夜里,不停的浣洗这那些所谓贵人的衣衫。     “去吧。”马未薄微微的笑着,眸中亦是温软,几分赞许的瞧着郎屿。     瞧着郎屿依旧有些单薄的身子,他恍然之间似乎瞧见了当初的少年郎,恣意欢喜,在这大漠,染着自己的血。郎缈一生,未曾败过,唯一的败,不是在这曾染了血的大漠黄沙,而是算计在了这脂粉风流的京城。     权势地,英雄冢。     他们所不屑的阴谋诡计,便都是在这权势之地滋生的恶魔,如跗骨之蛆,随着权势而长,且永不消退。     得了这肯定,郎屿便是如烟一般的走了去。他想要快些的找到母亲,想要告诉母亲,瞧啊,他终于可以入了御林军,他们终于可以过上好生的日子了。     可,一直到了月上柳梢,他仍旧没有寻得到母亲。     嬷嬷说,母亲从送了他走,就再也没有回去过。那嬷嬷恶声恶气的说着话,还在辱骂着母亲懒惰。郎屿恨,可他却是学会了如何将这心思掩藏,他还没到,没到可恣意的时辰。     一切,便是忍耐了。     君子,可忍一切不能忍,只为一朝起,这污泥就再也不用放在眼中了。     虽是三月,可这夜里还是带着些森冷的意味,冷风卷着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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