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仍旧是想要留着这一切,留着,在这尘世。
他总是来过尘世一遭的。
有着自己的情爱,有着自己的欢喜,而不是高高在上,在那空寂的大殿里,数着花落的时辰,漫漫的过着,无穷无尽的时日,瞧不清自己,瞧不清他人。
人,可入轮回。
神却不可。
神,不过是寂寥着,过着这无穷尽的生命罢了。
长生不老之后,便是所思虑的更多了去。
能拖得几世,便是几世。纵使知晓这人,不一定还是自己之前所识之人,却仍是可以寄托几分哀思的吧。纵然是自己骗着自己,却也是有着可欺骗之处,总是要好过独自一人西窗话烛,念着之前所有,冰冷的活着。
这人的死,落成白骨,怕是早晚也是会得了自己孩子所知,只不过颜落,怕是此生只可如此了。落成白骨,无人可知,这此刻宫中的人,怕是都不知晓这颜落已经落了如此。
他倒是不再感叹,这世上多的是悲伤之事亦是多着欢喜之事,并非是所有的事都是轰轰烈烈,多的是那些在凄冷白骨处自己悲凉之人,亦是多着竹林深处自我逍遥之人。
不过,都是自己的抉择罢了。
抉择之间,便是有着半生的痴缠。
人生如何,欢喜或是伤悲,不过都是在这抉择之后,自己的走向罢了。怨不得别人,亦是怪着自己。
如一阵风,只是一抬眸间,潇蓝就是已经消逝的干净,这淅淅沥沥的雨声亦是于这一刻停止了去。
多少悲欢离合,风花雪月,不过是一人的欢喜与凄冷罢了,与人何干。可却总是会牵扯了太多的人,悲欢,不再是一人独有。
而是滚着藤蔓,去了许多人的身旁,握着自己的欢喜凄冷,亦是握着他人的。
那些底下之人,便是只可如此。
盛着他人的怒火,自己痛悲,期期艾艾,却是说不清楚。
尊卑有别。
掩了多少的尸骨,和那些,本就是不甘的灵魂。
世上有着多少的陈胜吴广,又是有着多少的人,可以在这最终说着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君言卿走在这宫道上,几分的冷。
适才还是飘着的雨已经停了,儒月正是撑着油纸伞的手在这雨后几分冷意的风吹过之后,有些瑟缩。因着撑伞有些久了,她的胳膊亦是有些酸疼,可她面上依旧不变着。儒月瞧了一眼依旧是冷着脸的君言卿,又是低下了眸子,瞧着这依旧留着几滴雨水显得有些深色的青石板,不发一言。
主子,始终都是主子,他们只是奴婢罢了,有着自己思想的奴婢才是最为可怕的,因为主子们要的不是一个有着自己主意的人,而是一个会办事知进退的奴才。
“去瞧瞧这颜落的地方。”君言卿冷不丁的就是说了这一句话,就是将儒月吓得浑身战栗。
君言卿又是看了一眼这珍珠的坠子,心下有些不宁。这些日子,总是觉得心中不安,像是有些大事要发生了一般。
宫中的人都言说颜贵妃因的自己母妃的缘故才是闭门不出,正是在这父皇闹着脾气,只是她却是不信的。颜贵妃是何等的骄傲之人,怎的会做出这寻常妇人都不会去做的粗鄙之事呢。
“儒月?你可是冷了?”君言卿感受到自己身边这有些不稳的气息,就是回眸瞧了一眼,果然这儒月瑟缩的厉害。这雨后虽是有些冷,却是也不至于冷到了如此的地步。
君言卿这疑惑的话问了来,儒月却是瑟缩的愈发厉害了。
她的脑海中忽的就是浮现出那一夜君言卿掐着儒风的脖子,那狠厉的模样,险些就是要跪了下去。若当时未曾见到这一幕,她尚且可以说服自己这君言卿是一个好主子,可是见到了那如此狠厉的画面,还是叫她如何在君言卿面前淡然的自处。
“你好似非常的怕我。”君言卿说着,她以为是自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