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顾烟波对着君言卿冷声道。
他自然知晓这公主到底是为何对着他这般的死缠烂打。
不过,就是要免了去赤云罢了。
他从不觉得,这繁华的宫中,会有着真正天真之人。这也是师尊曾经告知他的。若是宫中有了好人,那只是你并未影响到他的利益而已。若是哪一日,对着他起了危机,那便是弃之如履。
君言卿见着顾烟波的眸子。清冷无物,像是深潭一般,怎的也不能看得到底。见着这双眸子,她总是会有着一种他知晓天下事的错觉。她所做的一切,一切的局,到了他的眼中,只不过是笑话一场罢了。
就算是笑话又有何?她要的,是在这宫中安分的活着。好好的活着,仅此而已。
而君言卿更为知晓的是,这宫中所有的人,都只是单单为了好好的活着而已,只不过为了这活着二字,不知是牺牲了多少的性命所得到的。人大抵都是贪得无厌的,到了一定的位子,心中留下的就只是要继续的向着高处走着,再也没了其他,最终无了本心。
顾烟波也只是看着她,看似清明的眸子,眸底却是不符年纪的深刻计算和清冷。见到这眸底的清冷,让他不由的失神,眼神微暗。若是当年,是否那人的眸底也是这般的清冷一片?
“机关算计太聪明,大抵不是好事。”顾烟波冷声的说完,就是走了去,只是留了一个翩然白衣的背影到了君言卿的眸子深处。
“是啊,局。都是局。”君言卿浅浅的笑了笑,眉眼弯弯,呢喃道。
是了,顾烟波这般聪敏的人,怎的会不知她这看似放肆的作法背后的真正含义。一切不过是任由她这跳梁小丑左右罢了。她忽的想着,像顾烟波这般清冷的性子如是有一日真的思慕上了一人,会是怎样的模样。或许,她是真的动了心。
在高树上见着这一切的赤玥,一身赤色衣衫,掩映在高枝的层层繁茂枝叶之中,伏在枝干上,微风吹拂好不恣意。
娃娃脸上,勾唇笑的邪肆的厉害。眉眼低垂,却看不出思绪。
他从来都知晓君言卿并不是如她表现的这般的单纯。却还是心中有了一阵的心软。一个女子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样子,就要这般在这吃人的皇宫中如履薄冰的活着。大抵那些单纯也是在无数次的算计中磨光了去。
倒是,有趣。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明显。
若这丫头,没了那层让他厌恶的关系,他还是要心疼上一番的。毕竟也是一个美人儿。可君言卿注定,从生来就是要他厌恶的。世间呀,总是这般的小,这些人总是会有这千丝万缕的干系,但有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念到此,他眸子中就是深刻的闪过一丝的暗红色,配着一袭的赤色衣衫和这娃娃脸,更加的邪肆。但也只是一瞬就是消逝不见了去。
他救了君言卿,却不如说是他想要看戏。想要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向他给她写好的结局,虽是在这其中总会有着无限的牵绊和变数,但他却觉得反而更加的有了意思。看着笼中的金丝雀一次次的挣扎,到最后奄奄一息的样子,仿佛是更加的有趣。
顾烟波到了梨园,就是见到那熟稔的背影。望着院中的梨花雪,在凉亭处沏着茶水。一派悠然的样子。
“白琉玑。”顾烟波清冷的说着,眸子中却是不由的增加了一丝的温和。
“你倒是回来的巧,这茶水倒是适才沏好。”白琉玑温和的说着,取了茶水杯子,就是给顾烟波倒上了一杯。烟雾缭绕间,仿佛一切都模糊了起来,空气中泛着的,不止是梨花香,还有着淡淡的茶香。甚是好闻。
这梨园的茶,向来都是极好的,只是顾烟波并不甚爱茶,是以每次白琉玑到了,总是要数落他一番,说他痴傻,不懂茶水的滋味,而他也只是清冷的望着他,并不会答话。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