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隐抱怨地将夏如幻抬回秋月醉时已是天明,明明知道她不胜酒力却任由她喝下一整坛的三日醉,身边还没有照顾的人,如隐只好打了盆水来替她擦了擦脸。
看她睡的正酣,如隐想来也是无事,便去这余杭郡上逛上一逛。这三年间他一直被吕邱永关在私牢里,也未曾见识过这余杭的江南水乡。可是人越多的地方他越烦躁,走着走着就去了后巷。
忽然眼前的街道走过一个白衣白衫的年轻公子,如隐立刻转身将自己淹没在阴影里。同时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那里被锁扣留下的痕迹仍在,他的眼神虽然愤怒,却还带着某种畏惧。他不再多想,飞身一跃上了房顶,一路直奔吕邱永的府邸而去。
此时的吕府已经被余杭郡的官差团团围住,柳连淮带着手下查探了一番,一无所获。若说得上算证物的,只有门口牌匾下的月牙灯笼。
忽然,只听门口一阵喧哗,似乎还有人大打出手。柳连淮移步去看时,只见一个白衣白衫的俊朗少年手持折扇已经将门口的官差通通打翻在地。
“让开,我是吕太守的长子吕臣玉,你们围在吕府门口是要造反么?!”
柳连淮忙迎上前问道,“你当真是吕太守家的公子?”
“这如何有假?前几日我娘命人送来家书,说是家中将有大难,我这才日夜兼程地赶回来。”吕臣玉上下打量着柳连淮的官服,躬身问道,“只是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为何他们都围在我家门口?”
柳连淮因为知道这事的真相,心中有愧,便引着他往里走,说道,“公子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吕臣玉见他面色不对,三步并作两步往前厅而去,还没到门口已经闻到一股尸体腐烂的臭味。他冲进前厅,只见家中横放着七具尸体,皆被白布蒙着。
他不及多想,第一时间冲到后院深处的私牢,打开一看竟是空的。追随他而来的柳连淮等人也是大惊,没想到堂堂余杭太守的府中还有此等私牢。
“完了,全都完了”吕臣玉看起来并没有失去至亲的痛苦,只是喃喃地念叨着。
偏厅里,吕臣玉还未缓过神来,柳连淮只坐在他对面。
“吕公子,你父亲在世时可与人结仇?”
“父亲天生胆小,趋炎附势,自然有不少仇人。可不论哪个仇人都是不敢做出这等事的。”
“那他与江湖中人是否有所往来?”
吕臣玉目光一跳,若有所思的看着柳连淮,说道,“难道说柳大人怀疑是有江湖中人上门寻仇?”转而心想道,我虽然行走江湖,但时日尚浅,旁人若不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称我一声玉面公子,也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晚辈,又有何人会来寻仇呢?难道说
他不敢再往下想,只能听柳连淮继续说,“我们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只在吕府的牌匾下发现了这样一个灯笼。”柳连淮将月牙灯笼拿过来时,吕臣玉的脸色立变。
“难道是寒月宫?”
入夜,夏如幻的酒就已经醒了,唤了很多声都不见如隐,只好披着衣服出去找路明讨要些吃的。路明只把厨房里剩的一些菜端出来,脸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小姐,今天只有这么些剩菜了,厨子已经回了家,你先将就一下吧。”
夏如幻倒是不在意这些,端着清粥回道,“这样寻常的饭菜就很好了,我也不是千金小姐,没那么娇贵。”
“只是让小姐吃些剩菜,路明心中难安。”
她摆摆手,说道,“先生,我明日就要走了,这些日子多亏照料。以后这里的人手你放心就是,他们都是我的心腹绝不会再出现贺封那样的事。不过倒有一件事需要先生帮我留意着。”
“何事?”
“吕邱永的长子,人称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