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的灯火有一瞬的熄灭,又重新恢复到刚才的光亮。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近,看守的人只点了点头便打开了牢门。
贺封的四肢都被铁链锁扣在木架上,只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像没了呼吸。
“贺堂主睡的可好?”
贺封听到声音,沉吟着扭过头来。黑衣的夏如幻站在他面前,只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她眼中闪着寒光,倒像是夜里的幽灵鬼魅。贺封倒吸了一口气,身子向后一靠,但因为手脚皆被绑着,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放开我!你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他嘶喊着,声音却不声不响地消失在地牢的尽头。
夏如幻并不生气,反而端着一杯茶递到他的嘴边,“从昨日关到今天,我想贺堂主一定口渴了吧,不如先喝杯热茶。”
“你又要耍什么花样?”贺封恼怒地啐了她一口,却见她还是笑盈盈的。
“看来贺堂主不喜欢喝茶。”
她说完只是抬手将杯子里的水泼在贺封的脸上,滚烫的开水烫破了他脸上的皮肤,立刻浮出几个水泡。灼烧疼痛折磨着他,就在他以为这些就是全部的时候,胸口又是一阵尖锐的刺痛。原来夏如幻将刚才的杯子叩在他的胸口,用掌力击碎后全部推进他的皮肉里。一时间血肉模糊,只听鲜血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你这个疯子!”贺封咒骂着,疼痛却让他的意志开始屈服。
“余杭分舵账簿的事你还是不肯说么?”
“如果我说了你会放了我么?”
“当然。”
贺封被疼痛折磨地浑身大汗,胸口的血更是不止,只好咬着牙说道,“的确是我篡改了账簿,将分舵在外经营的金银划入自己的名下。也是我跟余杭太守勾结把分舵里收养的孤女送进了妓寨,换取金银。吕太守承诺过我,只要我们两个继续以寒月宫的名义在余杭立足,江湖和官府的人都会对我们视而不见。所以所以账簿丢失的时候我已经猜到是你这位新晋的寒月宫主想要做些事情,我被逼无奈,若是被你们发现下场一定会比现在还惨,只好带了手下先下手为强。”
夏如幻冷哼一声,笑道,“可惜你现在的下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贺封,你还记得你当初为什么会加入寒月宫么?”
“因为我走投无路,被仇家追杀!”
“当年的寒月宫主救了你,给你安排了新的身份,你答应过会效忠寒月宫。也答应过会遵循江湖道义,绝不会做出不仁不义之事。可如今看来你食言了。”夏如幻说完就往门外走,她身后的那人也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夏如幻,你说过会放了我的!”
她一副犹豫再三的表情,最后略带惋惜地回道,“很抱歉,我今日也要食言了。霍堂主,杀了他,将他的尸体丢到后山去喂野狗!”
夏如幻回到房间,之前为她办事的其中三名女子已经在里面等她。这三人是她来到寒月宫之后冷清月又再收养的孤女,后来专门负责她的饮食起居。黄衣的名叫落晨,红衣的名叫落枫,绿衣的名叫落碧。落晨眼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夏如幻右手的血迹,忙上前查看。
“宫主怎么又受伤了?”
夏如幻这才抬手去看,原来刚才将茶杯碎片打入贺封胸口的时候,那些碎片也划伤了她的手心。“无碍的,不过是擦破点皮,上些药就好了。”
“这也只是擦破点皮么?”落晨的音量明显提高,她比夏如幻大上两岁,这几年虽说一直把夏如幻当作小姐服侍,可私心里却当她是自己的妹妹。“落碧你快去拿些金创药来,落枫你去请霍堂主过来就说宫主又受伤了。”
落枫与落碧都比夏如幻还小一岁,从来都是唯落晨马首是瞻,听得吩咐后立刻就去做事。
“落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