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兽人面露惊异之色，伸手招呼正忙碌的女性兽人过来。

    “我说吧，暮城是个邪门的地方，就不要在那开什么分店。你看你在那生的女儿，连她爷爷都想打。”中年兽人说，又转向吴嘉措：“详细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事？”

    吴嘉措挠挠头：“反正很复杂就是了，我记不太清楚。”

    “那算了，反正我也懒得听。”中年兽人掏掏耳朵：“就问你一件事，你那个朋友是兽人吗？”

    吴嘉措沉默了一会，摇头。

    “那你帮个屁！”中年兽人一掌拍在桌上，怒喝道。

    吴嘉措把头垂下去，没有说话。

    女性兽人拉扯中年兽人的衣角：“孩他爸”

    “你也给我闭嘴，兽人族的传统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从吴嘉措出生以来我就没打过她，现在果然是长歪了，会为了一个不是兽人族的人打自己爷爷，我吴家没有这样的人！”

    中年兽人用力一扯，把自己的衣服撕裂。

    “我有教过你吧，兽人之间的对决。”他双手在柜台上一撑，硕大的身躯轻盈地越过柜台，落到吴嘉措面前。

    “脱啊！”中年兽人怒吼。

    吴嘉措默默地脱下外套，挂在hi的头上，双手垂下，安静地看着父亲。

    中年兽人大吼一声，一拳袭来，拳风中隐隐有火焰的纹路闪现。

    吴嘉措伸手，握住中年兽人打出的拳头，然后轻轻地往前一甩。

    一声巨响，无数装着糖浆的罐子碎裂，中年兽人狼狈地落在其间，满脸的不解和怀疑。

    “hi，我们走。”吴嘉措从hi脑袋上摘下自己的外套，慢慢地穿上，一个个地扣上扣子。

    哗啦一声，无数的糖果落在柜台上，形成一座小山。恍惚间似乎有一个蓝色的壮汉，把糖果撒下，蓝色的壮汉转过身去。

    “孩他爸”女性兽人想要把糖罐碎片间躺着的中年兽人扶起来，但被推开了。

    “让我静一会”中年兽人虚弱地说。

    他的眼睛里映出站在门口的少女的影子，虽然是个不高的女孩，但已经可以挡住很大一部分阳光了。女孩一步步地向外走去，消失在一片刺目的阳光中。

    一

    十字蔷薇军首都，蔷薇之城

    希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用一个吹风机吹她的头发，水珠一个劲地往我身上飞。

    “希？”我问。

    “嗯？”她无精打采地说。

    “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我伸出一只手挡住向我飞来的水珠，不过这时候她的头发已经差不多吹干了。

    “觉得哥哥有点笨，跟着哥哥太丢脸了。”希往头发上别一个蝴蝶结。

    我帮希把蝴蝶结摆正，她别过脸去自己发呆，过了一会又爬过来看我正在看的书，先是远远地望着上面的图画，但很快就凑近看图片边上的注释。

    “要我讲给你听吗？”我问。

    “不要。”

    过了一会她指着书上的一只浑身尖刺的凶兽：“这画的是什么。”

    “弗利姆。”我说，然后翻到下一页，纸上是口吐火焰的巨兽：“这也是弗利姆。”

    “画得不像。”希轻轻地咬自己的手指。

    “所谓画像，画的是心中的像。”我说：“弗利姆是黑暗时代的恐怖源泉，人们认为恐怖的东西，比如说尖刺，比如说火焰，比如说黑暗，它们都是弗利姆。”

    希伸手把书翻到下一页，这次是一只浑身疙瘩，长相丑陋的巨兽。

    “我不是很懂。”她说，“弗利姆明明挺帅气的，即使变成龙也很帅。”

    我也就不再解释，安静地看书。

    阳光从百叶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