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小皇子本以为能睡个好觉了,可夜里梦到昨晚在庙街目睹的惨状,尖叫着从床上猛然弹起,只感到脊背发凉,已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主子,怎么了?做噩梦了?”宫人们闻声而来,纷纷围绕在小皇子榻下。
一个小太监道:“我瞧主子打从回来就心神不宁,不知在宫外看见了什么?”
小皇子道:“死人。”
他神情呆滞c两眼放空,脸上已看不出一丝惊惧之色。可这淡淡一句却把宫女们吓坏了。
“嚷什么嚷,没看见主子正心烦着吗?滚一边去。”小太监正言厉色。
又对小皇子道:“主子,小人在家时曾听老人说过,人有三魂六魄,主人许是人回来了,魂儿却没跟着回来。”
宫人们紧张道:“那可如何是好?”
小太监道:“叫魂啊!”
“怎么叫?”
只见小太监右手在上c左手在下,两手均把大拇指c无名指和小拇指扣住,仅留食指与中指,且两指并拢朝天指道:“慧元江边玩,金刚列两边,千里魂灵在,急急入窍来。”
他念了一遍,小皇子面无表情,又念了一遍,效果仍不明显。
于是对众人道:“这鬼魂野鬼法力无边,我一个人对付不了,咱们一起念,和众人之力兴许还有一拼。”
“慧元江边玩,金刚列两边,千里魂灵在,急急入窍来”
他们神神道道c絮絮叨叨,别说魂没招回来,反而扰得朱富贵心烦意乱c精神紧张。“够了!都别念了!统统给我出去!”朱富贵几近崩溃。
一连折腾两日,朱富贵终于病倒了。
太医道:“小皇子精神紧张c形容憔悴,从脉象上看似乎受过惊吓,不知是什么事情令你感到如此恐惧?”
皇帝连忙道:“皇儿,是否真如太医所说,你有什么心结,不妨告诉父皇,父皇替你排忧解难。”
“没没什么”
“嗯?”太医疑惑,忽又把了把脉,“噢臣明白了,或许是兴奋所致!微臣斗胆一问,皇子最近一段时间夜里是不是感到精神很亢奋,总有一股真气在体内乱窜?”
“呃,是”朱富贵支支吾吾。
“夜里是不是常常做梦,很奇怪的梦,心中明明抵触可又忍不住念想?”
“是”
“嗯,是了!这便是导致你彻夜难眠的原因,进而白天精神不佳也在情理之中。”
皇帝焦虑道:“那该如何是好?”
“圣上不用担心,小皇子此病并非什么顽疾,乃是人人都要经历的一个成长阶段,顺其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哦?”皇帝似乎明白了什么。
太医又道:“若然不行老臣开几副药让皇子调理调理,过些日子他习惯就好了。”
“嗯”朱富贵声音虚弱。
“哦对了,微臣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道:“但说无妨。”
太医顿了顿,低声道:“此事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偶尔宣泄无伤大雅,可若不加节制味放纵,长此以往只怕提前透支后果不堪设想啊!”
“嗯。皇儿,你可记住了?”
朱富贵一脸懵圈,“呃儿臣”
“好了好了,不知者无罪,朕不难为你了,好好休息吧。”
“诶”
奇怪,这太医和皇上说的云里雾里c玄之又玄,朱富贵压根儿没听明白,可一旁的太监宫女们却偷偷暗笑,甚是费解。
一连几日他的心病都不见大好,夜里仍旧睡不安稳,皇上觉得种种迹象都吻合太医的诊断,心想他年纪尚轻,此事着急不得,还是要循循善诱c慢慢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