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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把蒙书背完,不敢说学会。”秦纮垂着手说,他容貌长了父母的优点,肤白若雪c眉目如画, 若不是穿着男孩儿的装束,任谁都会认为他是个女娃娃。他生母早亡, 父亲对他只有教导, 从无亲近,自小寄人篱下的经历让他比同龄孩子成熟许多, 言行举止不说宛若成人, 也是极有章法的。
儿子的言行举止让秦宗言十分满意, 不过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就是骑射方面差了点,等这次回去,跟你几位兄长好好学骑射。”
秦宗言的话让秦纮惊愕的抬头,“大人, 你要带我回去?”
秦宗言见儿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 眼底闪着水光,他心也难得的软和了,“不错, 你也年纪也不小了, 该跟我回去了。”
“那皇命——”秦纮迟疑道, 他当然愿意跟父亲回六镇, 可当年是先帝下旨不让他们回去的, 父亲能违背先帝旨意吗?
“为父自有计较。”秦宗言说,他继母如今年纪大了,她也是京城出来的贵女,想来很乐意携子媳孙辈落叶归根。
秦纮垂手温顺的站在秦宗言身侧,双手微微颤抖着,竭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激动。秦宗言因为秦纮是承爵的嫡子而多有看重,秦纮对父亲也没太多的孺慕之情,他之所以激动是因为他要回六镇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他在长安,不去六镇c没有站得住脚的军功,即使他是父亲的嫡子,也不可能坐稳大将军之位。而以他的身份,不当大将军,就只能去死了,他那些庶兄弟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
“将军,谢中书派人送请柬来,邀郎君今晚过府叙旧。”秦宗言的亲卫递了一份请柬给他。
秦宗言接过请柬,率先入眼帘是谢简那手风流不羁的行楷,他赞了一声道:“谢郎手书果然行云流水c若粒粒明珠。”扶风秦氏是诗礼传家的世家,秦宗言也是诗画皆通的世家子,也写了一手好字,就是比不上谢简,不过当朝也没几人能比过谢简。
秦纮听说是谢中书送来的请柬,好奇的抬头看着父亲,从母不是从来不愿跟父亲联系吗?为何姨夫会给父亲送请柬?
秦宗言心情大好的跟儿子说:“走,随我去拜访你从母c姨夫。”
秦纮在陈留公主府住了两年,对公主府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秦宗言则是第二次拜访公主府,第一次还是他跟妻子新婚来公主拜访,当时陈留的驸马还是萧赫,陈留还是一个抑郁阴沉的公主,整个公主府的气氛也沉闷不已,跟现在截然不同。
秦纮被侍女带去陈留内院,秦宗言随管家去谢简的书房。此处的书房是谢简的内书房,招待亲友和心腹。秦宗言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去了内书房就能跟谢简交好,但谢简这举动无疑让他很舒心,秦宗言微微一笑,难怪众人都夸谢简有君子之风。
“秦将军。”谢简穿着家常的青袍出来迎接秦宗言,发髻用白玉簪束了,气度尔雅,仿若谪仙。
“谢中书。”秦宗言也没有穿官服,而是着一身玄色深衣,头戴文士冠,他今年二十三岁,身量颀长,容貌俊雅c气质温文,完全不带半点边关的风霜之色,看着像文人而不是武将,但没有人会真把他当只会看书的酸儒。
他十二岁随父出征,十五岁接替父亲大将军之位,同年大败趁虚而入的柔然,带着亲卫直入柔然皇庭,将柔然皇室在京都的男丁全部杀光,只有两个原本就在外面的皇子逃脱。
柔然人听到秦宗言的名字就发抖,柔然新皇为了讨好大魏,将自己五个如花似玉的妹妹都送入了宫廷。可惜天和帝喜好汉女,对同出一族的柔然女并不感兴趣,这五位身份高贵的柔然公主迄今都没个名分。
谢简含笑请秦宗言入书房,侍从们伺候两人洗手净面,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