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红宁愿每天看日升日落,或者看那远远近近走过来的客人。有时也有些为难,竟看不清他来此地的目的,和他走来时的身影一样。
自己那挺直的腰背如果真得如钢板一样笔直便好的。但是她还是有着太多风月女子软软的腰身。从侧背来看,那柔软的样子,一扭一扭,虽不至于过度的妖艳,但也具有她特有的美丽的了。
当她渐渐地走进夕阳,那身特有的凄楚与含酸的影子与那独坐弹琴挺直身形是有多么大的区别的啊。
但是一直也没有人从她背后看到她凄苦的心,如果只是稍稍投以怜悯。便会让她倍感太多的安慰的。
而第二天,在那熟悉的按压着的旋律开启的时候,真神何曾不是从她的眼中飘了出来。飞到每一个人的面前。如果说那眼睛里面满含着泪花,又有几个人是能够看懂的呢。
这便是世态炎凉,她也从其中看懂了太多的黑恶和善良,而自己却如一只柔软的小鹿一样,用各种惊恐的眼神躲避那突如其来的一刻不停地暗杀和追捕。
所以她便很好便练就了和别人不一样的心计和成熟。
她的心计和手腕,并不会在那个她一开始遇到自己想要的目标面前展露无遗的。
很多的时候,当她那一弯青丝低低地垂在肩上,那着着鲜艳色彩的脸颊恰如一轮朝阳,照耀在那个僻静的角落,也恰似一盆幽兰,在那里散发着淡淡的而不被别人所嗅到的幽香。
或者也如一轮明月,照进了自己的新房,看到了自己的悲伤,或却也看懂了眼前的凄凉。
或者那低压着的嗓音,细细长长地弹唱出来的时候,自己的那股脉脉的心泉也会汩汩地往外流动出来的。
她的眼神,她的神伤被那层艳丽的红,遮挡得毫无所遗。
伴随着那一曲一拍一合的敲打桌子的节奏,和那一声连着一声,或闭目或盯视,或邪恶或赞叹的眼睛。
她兀自地端坐,兀自地在划拨那如泣如诉的琵琶音,有时如声声的泪滴,有时如急旋的骤雨,有时又如轻缓的梦令音,有时只那一声阵幻的琵琶的尖厉的响声,便足以震到桌位之上的某一个心惊的声音。
他抬头仰望,也许仅仅只是听到一声以前最熟听的音调,也只是一声惨然而被惊到心灵的声音而已。
她的琵琶不至于闻名于京城,却也在那个小小的圈子里有了一点小名气。
当然京城之大,弹唱的艺人也很多。而她常驻的客栈也不免受到其它或有名或无名的人的挤压。
只是虽然很少有人慕名而来,却也让喜欢听她弹唱曲调的人长久而又不间断地聆听和欣赏。
各种阶层的人比比皆是,懂音乐的行家京城里也并不少见。
只是王子脚下,京城一再混乱,却也不该太欺负这对父女。
父女二人,一个静静地按压着弹板,一个静静地拨弄着琴弦。
那一招一式,一起一伏,来来往往的人流,也许真的懂弦音,只稍坐停留,便是能狗从那窗外听出太多的韵味。
而皇家重地,只有高级而端庄的王公大人才是最喜挺火爱听或把位音曲之人。
普通的凡间小族,也许只似如闻到一缕细细的淡烟一样,闻其味便知其详,却也太容易不过似的。
所以在那一间间的雅座闻着合拍的人,却也只是听见了其外音,也如闻到了最名贵的淡香一样,闻一闻取乐一下而已。
但真正对内心的音乐的尊重只有她和懂行的人才会懂得的。
而一日日,她那扭转的腰如那艳丽的红消散在夕阳中的影子的时候,有多少人能回忆起那青春的艳丽与曲子的合拍的一抹夕辉的呢?
消消散散,也许仅仅只是一抹淡淡的烟雾,缭绕在那个客栈,缭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