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别人给她读信的时候,她只感到头有些晕。那种失而复得,而又被喜讯冲昏头脑的样子。像两把刀剑在她的身体里厮杀。“大官人,死人,新科状元,十公主,驸马爷乘龙快婿,小妾”
许多许多的词语在她的头脑中冲撞。像梦的醒来,又像一场风暴。在这之前,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一个想要认识字的普通的女子。她也许会沦为有钱人家的丫鬟,也许会茶馆里端茶的女郎。或者会嫁给肉铺的老板,做他的老板娘。或者是绸缎店的老板娘。然而这都是往好的地方去想的了。怎么会是一个素未平生的少年郎,突然变成现在信任大官人。不可能。一定是我的耳朵听错了。我真的是会遇到那样的福报吗?我以前可以是一个乞丐的啊。小孩子嘲笑她她的样子还是历历在目。如果不是他的及时出现。我可能早就死在来京城的路上了。然而他却摇身变成了一品官员。不,不会的。
她脸紫涨的很。也不知是心惊还是怎么了。她需要喝口水压压惊。她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心情却是很难平静下来。
正在这时。一声吆喝把她从梦中惊醒过来了。
“大官人到。”
“给老爷请安。”
“老爷。”
“老爷。”
一声声的问候,如雷贯耳。她想躲起来。但是往哪里躲呢?床底下,帐子里不行,她环顾四周,哪里都躲不了。她的腿像沉重的铅一样灌得她走不动,站不起来了。她只能望着那个茶壶出神。
然而新官上任的喜气却隔着老远就闻到了。躲也多不掉的喜气。她想着。她攀不上他的富贵。攀不上的。
门轻轻地被推开了。
红红彩彩的状元服像一朵朝霞一样瞬间映红了整个房间。她不敢转身,不敢抬头看进屋的人。她扭着身子。被朝着她。他,还是二十多天遗失的那个他吗?他是新任的官老爷。她这个卑女,她对他的那点感情只是胡思乱想罢了。
“你怎么不敢看我了。”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惊愕了。手中的钗不经意间掉落了下来。不受控制的,她把脸转向了他。
身边的人都一一地退去了。都是看他的眼色的。
那朵朝霞却依然映满了整个的房间。
“你,你”
她说不出话来了。
“你不是被人打死了吗?”
“你还活着?活着?”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犹如不敢相信眼前出现的状元服一样的。
心里默念的很久的那个相公的那个词语还是没有说了出来。
“你活着就好我不适合你。不适合。”
“傻人,谁适合我呢?”
眼泪瞬间滴落。有种锥心的痛楚。她似乎看到了新的相府,那些成群的卑女,丫鬟。穿梭于游廊。下人打着灯笼来到她的门前,向她贺喜,叫他二夫人。不,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不,太假了。人生还有这样编演的吗?
她只是一个农村的女孩,一个农村的女孩而已。
“我,我”
嗓子像被堵住了什么似的,再也张不开口。
她惊愕的表情,像一幅剪影。荣华富贵
“不,你走吧,走吧。我就当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新官人还是矗立在那里。久久甚至能够听到任何的声音。那些江湖骗子摇卦算命的一幕幕好像就发生在昨天。那些他算命得来的银两伴着她的安然的入睡好像永远地在了那里。但是她拒绝了拒绝得很是彻底。他也知道,就算是能够接她进相府。她也不会很快乐的。她有自己的打算。或者,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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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