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
这里是宣帝的寝宫,除了宫女内侍,只有容蓁蓁能进入,连皇后都是如此,可见宣帝对容蓁蓁的宠信。
宣帝从小与容蓁蓁一起长大,两人的母后没什么本事,连玉妃那个以色侍人的狐媚子都斗不过,终日郁郁寡欢,最后病逝于孤冷的后宫中,徒留下姐弟二人在这后宫中挣扎。
若不是原主有几分手段和狠戾,想必早就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给撕碎成片,若非把容清惠当成亲妹妹对待,以容清惠的小心机定然不可能让原主如此狼狈,说起来还是原主过于心软,怜容清惠如同她姐弟二人一般失了母妃,否则定当不会被她蒙蔽,最终落得凄惨的下场。
容清惠却把母妃的死推到原主身上,一直暗中谋划。
宣帝与原主感情好,但是却从未把容清惠放在眼中,登基后连封号都没有给容清惠,反而封了原主为嘉荣长公主,也让容清惠更加嫉恨。
宫女为容蓁蓁奉上热茶汤,她端起,雪白柔荑和细白瓷碗看起来相得益彰,轻轻抿了一口便放下不再动,这个时代什么都好,就是在茶汤上面让人难以下咽,或许和她在别的时空待久了有关,这个时空的茶汤并不是清茶,用茶叶泡制而成的茶水,反而像是排骨汤一类的汤水,用香料和排骨熬制的清汤,上面漂浮着点点油水,底下还卧着一块排骨。
容蓁蓁尝了一口便放下,大热天喝这个非常让人感觉不适。
不一会儿,昭阳殿外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急急跑进来,是一名高大的少年,约莫不到弱冠的模样,眉长入鬓,面冠如玉,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仿佛是刚从书房出来,额边带着疾跑的细汗,脸颊上沾了一滴墨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般,带着灼人的惊喜笑意,感染着周围的人。
“阿姐!”容宣像是小时候一般扑进容蓁蓁的怀里。
容蓁蓁无奈,正色道:“阿宣如今是帝君了,行事不可再如同儿时一般鲁莽。”
容宣委委屈屈:“可是阿姐嫁人后许久不曾来过宫里了,阿宣很想念阿姐。”他对容蓁蓁非常依赖,即使成为帝王也不曾改变过分毫。
容蓁蓁心底一柔,掏出手帕给他擦去脸颊旁的墨渍和汗珠,浅笑道:“跑这么急作甚,阿姐不会跑了的。”
当姐弟俩说了几句体己话,容宣道:“阿姐,我听说容清惠今日去你府上了?”
他在原主面前从不自称朕。
“嗯。”容蓁蓁点头,这些自然瞒不过容宣,容宣早就怀疑容清惠,派了人盯着她,连容宣这个尚未弱冠都明白容清惠不是什么好人,偏偏原主看不明白。
“她说要本宫在她大婚之日当她的全福夫人。”
“什么?”容宣站起身,气愤的脸都红了,脸上不带一分感情,满是寒意,身上帝王的凌冽之气喷薄而出。
这个女人明知道阿姐是什么情况,居然还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早就说过她不是什么好人,阿姐非是要护着她。”容宣看了眼容蓁蓁,见她没什么反应,继续道:“按我来说,早该把她丢到封地去自生自灭!”平日里他若是如此诋毁容清惠,阿姐早就发飙了,想来也是容清惠今日把阿姐气的太狠,不过这样也好,让阿姐早日看清她的真面目。
“阿宣,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既然她把主意都打到我的身上了,我自然要送她一份礼物,毕竟姐妹一场,我一定让她终生难忘。”容蓁蓁笑的意味深长。
“阿姐是打算”容宣迟疑道。
“她不是缺一个全福夫人么,我就给她送过去,她的祖母忠义侯夫人想必在晋阳待的够久了。”
容蓁蓁只说了一半,容宣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