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蓁蓁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吐出嘴里的葡萄籽,柔荑轻挥,身边一名长相清秀的绿衣婢女会意,立马附耳过来。
容蓁蓁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绿衣婢女点头退下。
李氏是一名村妇,没那个胆子敢跟公主作对,背后必定有人指使,想到背后的人,容蓁蓁心里有了几分计较。
正在此时,亭外疾步行来一名青衫侍女,那是青萝,和刚才的绿衣婢女司琴皆为容蓁蓁心腹,在她死后追随她而去。
“殿下。”青萝福了福身,眉眼间带着些许忧色,看了眼剩下的婢女。
容蓁蓁素手一扬,婢女们很有眼色的退下,亭内余留两人,清风拂过,吹起她鬓边碎发,看起来恍若谪仙。
“府外有一妇人带着孩子自称是驸马的原配,正在吵闹不休,婢子自作主张让侍卫拿下,带进府内,等候殿下处置。”
容蓁蓁意味深长地浅笑,“你做的很好,去把她带过来让本宫瞧瞧,离间本宫和驸马感情的是何人。”
青萝眉间忧色更甚,她自然知晓公主和驸马感情甚笃,驸马在她和司琴瞧来却不是个好的,经常对她们动手动脚,碍于身份,不好呵斥,却也无法告知公主,还不知要被驸马人模人样的外表哄骗多久。
青萝离开后,容蓁蓁坐在石凳上,脸色淡漠,原主在她看来不是一般的傻子,连婢女都看出那个驸马有问题,居然到死才发觉。
片刻,青萝带着一名身着粗布衫,头带灰色头巾的妇人以及一名男孩走进亭内。
这便是李氏和她的孩子简玉衍了。
容蓁蓁打量着李氏。
李氏年纪约莫在二十岁上下,和她一般大,看起来却苍老不已,像是四十岁的人,说是驸马的原配,还不如说是他的母亲,难怪驸马那个人模狗样的豺狼看不上她。
李氏搓着粗糙的手,不安地看着面前衣着华贵,面容精致如玉的女子,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她心里略略有些后悔,不该听那人的话。
但是想到那人说,自己若是成功,驸马就会把自己抬为平妻,许荣华富贵,自己的孩子也不用再跟着自己受苦,而自己也能和面前的女子平起平坐,身穿锦衣绸缎,享受婢女环绕。
容蓁蓁执行过不少任务,自然一眼就看穿李氏在想着什么,从她眼里的贪婪和卑微即可知晓,容蓁蓁不由得嗤笑一声,驸马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想收回就收回,李氏有什么自信让驸马把她抬成平妻?
痴心妄想!
青萝瞥了眼李氏,眸光里带着鄙夷,冷冷道:“李氏,这可是当朝公主殿下,你见了不下跪,是在藐视皇恩么?殿下面前失仪,可是要打五十大板的!”
五十大板下去,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氏有些发懵,她一个村妇如何得知这些规矩,扑通一声跪下,心里有些不安。
噎喏道:“民妇李氏拜见公主殿下。”
片刻,当李氏跪的膝盖开始发疼,低垂的眼前出现一只精致的绣鞋,上面坠着金色的流苏和华贵的玉石,看起来雍容不已。
绣鞋触上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这让她觉得屈辱。
“让本宫瞧瞧,是何人那么大胆子,敢离间本宫和驸马的感情。”
李氏瞧见公主眼里的寒意和不带丝毫感情的笑容,心里直怵,这可是公主,皇室众人,她这辈子见过最尊贵的人了。
“民妇民妇说的一切属实,殿下,这是民妇与驸马的孩子。”李氏推着旁边的男孩上前。
容蓁蓁漫不经心道:“是有几分相似。”
李氏大喜,仿若看见了曙光,“殿下”
“你一路来到京城,带着一个孩子,很苦吧?所求什么?”容蓁蓁目光里带着些许深意,话里藏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