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怪哉,这位公子身子健硕,不像是病倒之人啊。”医生看了半响,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只是看蔡京目前的脸色,以医生的定力,也为之动容。换了别人,可能就直接告辞,让家人准备后事了。
蔡卞紧皱眉头,脑中思索古今的见闻,看看有没有什么良方。
“心疾,多半是积郁而成。老夫先开个安神的方子,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己了。”医生顿了顿说,“我听宫中的御医说,当今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也是如此心病,不久王安石大人上任之后就好了。”
皇宫的御医可以将皇帝治好,为什么自己不能做到呢?医生内心不甘。
蔡卞内心一动,按照医生的描述,可以向皇帝询问解决办法。蔡卞沉吟片刻,问医生:“先生能不能带我见见御医?”
医生叹息一声,似乎在感慨蔡卞不知天高地厚。
“你若是考中贡生,能够见到皇帝。那时才可能询问一二。”
蔡卞默然,脸色也平淡下来,御医是给皇亲国戚看病的。这是等级制度森严的时代,他无法僭越。
蔡卞道:“那劳烦先生先替我哥哥调理身体,至于熬制汤药所花费的药随便抓取。我去看看开封府内是否有名医可治我兄长。”
医生闻言,一把山羊胡子都被他气得吹到了天上:“名医?莫非我就是个庸医不成?我告诉你,这医理一道,开封府内都是我师傅一脉。我说没得治莫非你还不信?”
“事关我哥哥性命,不管是良方偏方,我都可以试一试。”蔡卞道。
历史上,蔡京可是活到了八十岁。不说在古代,就算是后世,八十岁也是高寿了。
这一关,无论如何都要迈过去。蔡卞不想蔡京死,为了可以全心全意地陪在蔡卞身边,他连科举考试都放弃掉了。
蔡卞不时地抬头看向蔡京,蔡京依旧双目紧闭,本来红润的唇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灰白之色。每当这时,蔡卞眼中都会流露出心痛之色。
只不过,这心痛中还蕴含着一丝忧愁。
蔡京,北宋“六贼”之首,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能够翻身。
或许或许,他死了,才是一件好事。
蔡卞内心轻叹,自己的身份是谁不好,偏偏是蔡京的弟弟。蔡卞经常想,如果我直接穿越蔡京本人,事情反而会更好办一点。
脑中胡思乱想,蔡卞有些走神了。
“公子若是有心,不如去药房抓这几味药来。”医生面无表情,行医多年,生死离别他也习以为常。
等蔡卞走后,他立刻坐起身子起来,研究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其中记载了五百七十三种草药的药性。虽然他没有办法治好蔡京,但是有些办法总可以试一试。
死马当活马医。
李时针是一个痴迷于医道的疯子。他一生为医药而活,但是他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他喜欢钻研那些疑难杂症。此刻看到蔡京,就好似看到了稀世珍宝一般。
每当翻到到一种药材,李时针便会立刻思索一番。恐怕如果此时现场有这种药草,李时针会立刻塞进蔡京的嘴巴里,看看效果如何。
时间匆匆而过,蔡卞已经抓取草药回来。李时针道:“这么快?你不再出去转转?”
蔡卞回来的时候,李时针正扒开蔡京的眼睛,似乎在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李时针淡定地坐下:“你再出去转转嘛,老夫很快就有想法了。”
“有想法?什么想法?”蔡卞反问道。
“我告诉你干嘛?你一个书生,你懂治病吗?”李时针又翘起自己地山羊胡子来,对蔡卞不屑道。
蔡卞心中暗道,我回去就学医,往后总用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