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赶到道童们的居所时,周围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他拨开那些小童往里看,正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一鸣。
一鸣是平日里帮他守着内殿大门的小童。他今日去宫里时,还交代他关照一下闵幼株那边。却没想到平日里行事稳健的一鸣会猝不及防的死在这里。流月这下是真动了气。他缓缓转过身,眼神逐一扫过周围的小童道:“我知道不是外人做的,聪明的就赶快站出来。若等我查到,你们且看着办吧!”说罢一甩袖,怒气冲冲的走了。
周围的小童们听了,无一不露出俱意。一玦当然也露出了俱意,但他眼中更多的却是兴奋。之前他被吓了一跳,屋里突然多了张字条说有人看到他杀了一忻。一玦恐慌之际,迅速烧了字条。同时赶往了纸条上所提及的那个地方。
他要知道是谁在威胁他,他要除掉那个人!
怀揣着从古籍中扯下来的竹片,一玦赶到了那里。然后他见到了一鸣。
一鸣还没来得及说出话,一玦就取出竹片,丧心病狂的刺向了他的胸口!血,溅到了一玦的脸上身上,但这一次他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了一种兴奋的感觉。他杀得是一鸣,这几年来流月大人最为倚重的道童之一。平日里一鸣看人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如今他却死在了自己手里。
一玦摊开手,看着映在自己双手上的点点鲜红,他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一鸣死了,流月大人肯定会找替代他的人。不管流月大人找的是谁,只要他把那个威胁除去,总会轮到他的。想他一玦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凭什么轮不到他!
“流月大人啊——”
一玦笑着笑着突然哭了起来。他已经十二了,小童过了十四就要被送出国师府。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若这段日子得不到流月大人的宠幸,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知道的,好多小童被送走后都选择了自刎。不是因为他们适应不了外面的日子,而是因为他们忍受不了与流月大人分开。
曾经的他们活在地狱里,他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这样了,却不想被流月大人救了出来。在国师府,他们吃得饱穿的暖,活的终于有了个人样。流月大人就是他们的恩人,是他们的神。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一玦轻轻的掏出帕子擦拭着手上的污迹。他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其实已经分不清心中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了。但他知道,打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离不开他了
回忆就此中断,一玦正打算回屋。一瞥眼间,却看到了一个人,是一昀。国师府里为数不多的女道童之一。也是如今流月的心头好。一玦悄悄扫了眼一昀,又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一鸣。心头计起,不禁走了过去
翌日,闵幼株和绿枝正睡眼惺忪的用着早膳,便听说了帮流月守门的小道童一鸣死了,而杀他的,可能是一名叫一昀的女道童。闵幼株用帕子抹了抹嘴,幽幽站起身道:“我们去看看吧。”绿枝点头应是。
闵幼株带着绿枝到了国师府的大殿时,一昀正抖着身子跪在地上,而她的面前赫然扔着一根沾满血迹的竹片。流月在一昀的面前来回走了几步,才道:“我一贯对你们很好。吃的,用的,玩的,我哪样短过你们?我不需要你们有多优秀,但唯一的一点就是你们必须得乖巧听话。一昀,你做到了吗?”
白日里的流月向来面目温和,但一昀知道他不是不生气,只是藏的太好。
一昀哭着跪行到流月面前,“大人,这真不是一昀做的啊!一昀也不知道房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个东西。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给一昀!流月大人,您要为一昀做主啊!”
眼看着一昀的双手就要抱上来,旁边一个机灵的小道童忙上前道:“流月大人还要去早朝呢,一昀,不得放肆。”一昀看清了那个人后,牙关紧咬。那个人是她曾经嘲讽过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