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绿枝逾越的推了下闵幼株,接着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屋子。无论如何,她想要亲口问问大母,当时的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可是她的亲孙女啊。
闵幼株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绿枝的背影,接着便坐到虫架前开始忙活了起来。
绿枝一路浑浑噩噩的到了畅和园。待到了薛嬷嬷屋前,她低着头敲了敲门。薛嬷嬷打开门见是绿枝,赶忙拉着她进屋道:“可巧了,大母正要去找你呢。”
绿枝抬起头直直的看着薛嬷嬷道:“大母找我什么事?”
薛嬷嬷拉着绿枝在一边的红木椅前坐下,才开口道:“之前大母不是跟你说会将你从凌雪阁调走吗?今早国公爷找了太太后,太太竟主动提了此事。你啊,午后就提了行李来畅和园吧,以后咱祖孙俩就在一处做事了。”
绿枝一惊,急忙问道:“小姐那怎么办?”
“太太已经另外安排了四个丫鬟,俱是品貌端正的。待你走后,便送到凌雪阁。”
“为什么为什么太太突然提到了这件事?”绿枝双眼倔强的直视着薛嬷嬷道,“我之前就跟您说过了吧,我想留在凌雪阁。您根本没将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薛嬷嬷不知绿枝心里的怨愤,她重重的拍了一下绿枝的背道:“你懂什么!让你走就走,难道你还想跟着‘那位’一起去国师府吗?这国师府外面看着不错,但他和咱们那位国公爷关系这么好,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内里我看着好不到哪去。总之你听我的没错,快回去理好包袱,午后就来畅和园吧。”
绿枝一点一点挣脱开薛嬷嬷的手道:“我不去!还有你说的‘那位’,是不是指小姐?你们要把小姐送去国师府吗?为什么?”
薛嬷嬷见绿枝不识抬举,索性直言道:“你说送去那能干吗?大小姐一个女子,国师一个男子,送去自然是男女间的那些事了。”
薛嬷嬷每说一句,绿枝便忍不住后退一步。“大母!小姐才十一岁,还云英未嫁,您这种话怎么能说得出口!”
“为什么说不出口?左右是她亲爹送的,我们做下人的要这么多同情心干嘛?快,听话,回去收拾包袱。我跟你说啊,等你过来后就跟大母一起住,你看这屋子,多敞亮,多漂亮。那七八品小官住的屋子也不过如此了”
绿枝闭了闭眼,再也不愿意听这些话。
“是,这里很漂亮,屋子里的物事也价值不菲,但我不会过来的!我也不会离开凌雪阁,离开小姐身边。比起你,我更愿意跟小姐在一起。”绿枝环视着这个屋子道:“大母,如今你的吃穿用度比我们家要好太多,出了门别人见你的穿着打扮都要尊称你一声夫人。但我看不起你”绿枝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因为你把你那颗良心丢了!做人如果连良心都没了,那跟畜生有什么区别?!”说罢,砰地一声打开门冲了出去。
回到凌雪阁后,绿枝第一时间就把薛嬷嬷的话告诉了闵幼株。闵幼株一惊,手指刮到竹笼上,一滴血便滴在了刺虫身上。绿枝还没来得及帮闵幼株止血,便见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许多年后,当绿枝已经成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仍旧记得那一天,那一刻自己所见到的奇景。小小的虫笼里,鲜血如同丝线般的埋入了刺虫的体内。接着虫身上一阵血光滑过,褐色的壳轰然而碎,一种全新的,她从来没见过的古怪虫子从破碎的虫壳中爬了出来。也是在那时候,她终于知道了闵幼株为何让青竹时不时的抓虫过来。
原来那些虫经过鲜血的洗礼后,已经变成了另一种生物。一种她从未听过的生物——蛊。
闵幼株见绿枝已经看到了这些,便索性站起身与她说起了这些蛊。闵幼株难得的可以跟别人分享这些秘密。她的笑容,她的语气竟有着一种小女孩的轻快。仿佛她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