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并没有特别的交代,看来这亲是必结的,这洞房也是必入的。想到他如今的新娘徐蒹,闵安南心里非常模糊。只知道她是姑母的大女儿,长得娇俏靓丽,性子稍有些任性。除此之外,便再没别的了。
微微叹了口气,闵安南也不与徐蒹交代什么,便一拂袖,出门去招待宾客了。
门一开一合间,一股冷风吹过,徐蒹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她抬起手臂抱了抱胳膊,心里徒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与喜房内的冷清不一样,外院此时是人声鼎沸,杯觥交错。闵幼株冷冷看着人群中喝的红光满面的闵琨,嘴角滑过一丝冷笑,便带着绿枝去往了中南阁。
半柱香后,闵幼株与绿枝在中南阁外的一处偏僻处站定。以树干为遮掩,闵幼株扫了眼守在门口的丫鬟小厮,才对身后的绿枝道:“我有些冷,帮我去凌雪阁取一件披风吧。”绿枝眨了眨眼,点头退下了。
闵幼株眼看着绿枝走远,从腰间取出了一个大红色的荷包,随后又从袖中取出了一根头发。那头发赫然便是之前在闵琨屋里捡走的那根。大红色的荷包被拉开一条口子,一只全身灰扑扑的虫子爬了出来。这是青竹帮闵幼株抓的虫之一,叫灰蝽。非常不显眼的外表,不大的个头,一旦变成蛊后,却有着一种特殊的能力。
这是闵幼株上个月才发现的新蛊,一开始她还弄不明白它的用处,直到绿枝有一天遗落了一根头发,它的作用才显现出来。
轻轻咬破手指,一滴血滴在了灰蝽的身上。灰蝽被鲜血洗礼后,在闵幼株的手上来回扑腾了几下,灰扑扑的外表才开始染上了一层血色。那种血色并不稳定,时而变深又时而变浅。闵幼株便在此时递上了闵琨的头发。灰蝽用触角碰了几下,便取过那根头发啃食了起来。不过一会儿,头发被啃光,灰蝽从闵幼株的手上爬到了她的肩头,接着一咕噜,便闪进了她的耳内。
随着灰蝽的进入,闵幼株的脸上和身上一阵扭曲凹凸,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起来!不过一会儿,她的脸和身形竟全然变成了闵琨的样子。
变化完后,闵幼株将大树下早就准备好的包袱皮挖出来。
打开包袱皮,一件男式长袍被抖落了出来。这是前几日与身上这件外袍一起缝制的,一件是女袍一件是男袍,因一样是玄色云锦,倒没让绿枝发现端倪。
脱下玄色绣彼岸花云锦外袍与镶珠绣鞋,闵幼株换上了那件男袍和长靴,同时又将头上的珠冠取下,用发带随意扎了扎。待穿戴整齐,闵幼株踏着大步来到了中南阁的门口。
丫鬟小厮见了闵幼株扮成的闵琨,心内虽是疑惑,却仍旧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闵幼株也不与他们废话,直接道:“今日大喜。这中南阁不用守了,都去吃酒吧。”
丫鬟小厮们没想到闵琨如此通情达理,磕头道了声谢,立马一窝蜂的涌去了外院。
闵幼株暗暗庆幸这些人好打发,身上一松,身形就变回了原样。这种能变成他人样貌的蛊哪里都好,就是维持的时间非常短暂。将爬出耳朵的虫尸捡起,闵幼株重新回到了大树下方。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绿枝拿着披风也过来了。闵幼株此时已经变回了原样,虽发丝有些凌乱但衣袍倒是整理妥当了。
绿枝先帮闵幼株理了理长发,才将披风披在了她身上。临走时,绿枝回头看了一眼,见原本守在门口的丫鬟小厮都不见了,心里便产生了疑惑。她抬头想要问问闵幼株,但见她身影毫不停留,只得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两人重新回到外院时,闵琨已经喝高了,直嚷着要去净房。闵幼株没想到机会会来的这么快,她让绿枝去找薛嬷嬷聚一聚,自己则悄悄跟了上去。
临到了净房门口,闵琨迷迷糊糊正打算进去。却不想背后伸出了一只纤纤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