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遇到再大的事情都不可能把她丢在一边,再像之前那样来一次他知道自己伤不起了。章一皓已经为了他的疏忽而付出了代价。
从一个医院到另一个医院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他生生的缩短成了20分钟。这些天他撇下所有的工作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这两地医院里跑,本来是想把戚嫣也转院到富西,又怕她面对流短蜚长的。富西这边从走廊一直延伸到病房站着黑压压的人,很多人都是闻讯赶来送别政府领导和爷爷当年的老部下等,总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到他过来都自动自觉的让开一条道。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一一的礼貌点头。他惯常在人前是个冷清自持的人这个时候虽然眉头结拢满脸阴沉倒也还是勉强撑着到了病房。爷爷已经陷入最后的混沌意识。医生早已退到二线,家里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连商凯都到了,就等他了。
屋子里的气氛格外的凝重,隐隐的还有人细细的啜泣声音,他看到角落里倪婉清拿起手帕捂嘴嘤嘤的哭泣,那样子虚情假意还是真情流露也罢,他根本不关心。
倒是佟赫怒气冲冲的看着他,那样子又好像是碍于长辈弥留之际的病榻前不好发作。
他进去就没打算看任何人,佟正粤看到他进来,让开了位置好让他上爷爷跟前去。并对着他说,“爷爷在等你。”佟正粤一向是大大咧咧这个时候说出的话难免变了调,像是一根快要绷不住的弦,随时都会断裂而发出悲恸的声音。
佟正骁执起老人几近冰凉的手,俯下身去,对着佟昆说,“爷爷,我来了”
他知道爷爷肯定能分辨得出自己的声音的,他们爷孙那么多年的感情,倒是比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亲近。
果然爷爷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那眼里的浑浊得像是深灰色,眼珠子已经没了焦距,只是还是固执的看着他这一边。干瘪的嘴唇费劲的张开,“正骁”
声音很低,而且已经不复往日的精神。
这一声叫的他心胆俱裂,眼眶泛红。他说,“爷爷,我在。”那些年少的时光又呼啸而至。爷爷是他心里润软的一块,是他唯一的避风港。这么多年不管他取得什么成绩还是他遭受了挫折都能在他那里得到明示。
爷爷的手反握住他的手,紧了一下,而后又没了力气松垮垮的散开手指。吃力的张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佟正骁知道爷爷是没了力气。他知道爷爷是担心他,担心他的婚姻问题,是不放心就这么走了,前几天爷爷清醒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说道他的婚事,也不知道是从哪儿知道章一皓去世的事情,他老人家还说是他们欠了章家的,可是很多时候是他没办法,他没办法保护好她,当初爱得简单就没想过他会让她那样的难做。
他不忍让爷爷在耗费力气,就说,“爷爷,您听我说,您想要说的我都知道不用说我都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好好地把她守着,从今以后可是爷爷您能不能不要离开,你还没好好地看着我结婚生子”
佟昆甚是欣慰的眼角浅笑。那眼始终是看着他最爱的孙子的。他知道自己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可是他还是好想多听听自己的孙子唠叨,好想在看看这个世界,要把最后一丝光线最后的温暖带走。那眼睛就渐渐地蒙上一层雾霭,缓慢而不舍得瞌上眼皮。
佟正骁哽咽得不行,他明明知道这样让爷爷走的不爽利,却怎么也忍不住,“我会按照您的要求把您葬在奶奶身边,您放心我和正粤都会好好地我会好好的。”他说的像是誓言,坚定而不含糊。
他没有提到佟潇潇,佟潇潇诧异的看着哥哥,那眼神简直是不可思议,这几天总是觉得哥哥隐隐的有些回避自己。就连说话都目光不像是以往那样久久的注视着她。她实在是闹不明白,难道哥哥说她做错的要自己承担,当初她非要嫁给商凯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