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温墨也不敢摘掉帽子和墨镜,不过这大晚上的,戴个帽子配副墨镜跑来医院,挺扎眼的。跟在何洵身后,纪温墨不敢啃声。
何洵带着纪温墨,走到何清慕的病房外面,小声地对她说:“大小姐,他现在都睡了,你来还有什么意思啊?要不,我把他叫醒?”
“不不不。”纪温墨双手合起,“我就想看看他,既然他都休息了,还是不要叫他了。”
其实这样也好,她悄悄地来,再无声地离开,既能安自己的心,又不会让他多想。
何洵唏嘘,纪温墨明明对何清慕有意,还大半夜地赶来医院,只为看他一眼,怎么就不能接受何清慕?
“如果你不想让清慕发现,小声点啊。我先走了。”何洵离开了。
纪温墨推开病房的门,里面只亮了一盏小灯,透过朦胧的灯光静静地看着病床的男子。
纪温墨在来之前,很有先见之明地穿了平底鞋,所以想不发出巨大的声音,还是能做到的。
他瘦了,脸上还带着擦伤的痕迹,腿打着石膏,只虚盖了一个角的被子,呼吸平稳。
过了一会儿,他的呼吸渐渐紊乱,额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口中含含糊糊地发出几个词来。
纪温墨俯身凑近,听见“墨墨”“墨墨”……
他梦见了我吗?
“清慕,我在,我在……”
大概是被安抚到了,何清慕的呼吸恢复了平稳,沉睡过去。
纪温墨为何清慕掖好被子,走了出去。
“好了?”
是何洵,他又去而复返了。
纪温墨点点头。
何洵甩了甩手里的钥匙,笑了笑,“我送你回去吧。”
纪温墨也没客气,跟着何洵离开了医院。
“纪小姐,能跟我说说,你对清慕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吗?”何洵一脸八卦。
原本纪温墨在闭目养神,听到何洵的问题,睁开了紧闭的眼睛。
“何医生也这么八卦吗?”
何洵小心地开着车,这首都凌晨了都还有很多车在路上跑着,他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他的车上,还坐着一位国民女神,尤其这个人还是何清慕的心上人。万一出了事,他都不知道怎么向纪温墨的粉丝和何清慕交待。
何洵未置可否,“这不是八卦,这是关心。我这是关心我那个残疾人弟弟的终身大事。”
纪温墨汗颜,何清慕是伤得很重没错,但还不至于“残疾”吧。
“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何洵挑眉,“这么简单?”这个世界上,好人多了去了,难道个个都要爱?
纪温墨笑了,她也知道这个答案太过贫乏。何清慕岂是一个“好”字就可以诠释的?
他,儒雅君子,绅士风度,站在人群中,即使什么都不做,都是矫矫不群的那个人。这样的人,天生自带光环,像是月光下的玉石,温润光滑,无声无息地夺取周遭的尽数目光。而她,也未能幸免。如果说一眼万年,那么他对她来说,就是浩瀚的沧海。
纪温墨没再回答何洵,何清慕的好,她都知道。但是他们终归是不合适的。
纪温墨记得,曾经有个人,说她这辈子不可能一帆风顺,跟她走得近的人,也不能幸免。
彼时的她,很不以为然。
后来,她信了。
何清慕跟她不一样,他有着美满的家庭,父母双全,事业有成,前途无可限量。而她最终的归宿在哪里,都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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