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离柜时,才会摘取下来。急着来看好戏,连标志都忘了摘吧?”
卢茵茵被她堵地沉下脸色,冷峭道:“就算我新买的又这样?难道就因为我富足,就必须接济你们吗?你这是道德绑架!”
叶初桐冷嗤:“我有说过让你帮我们?只是想看我妈看看,你这副恨不得倾家荡产拿几千块来扶贫的样子,都是伪装!”
从小到大,卢茵茵最憎恶的就是别人骂自己虚伪。就像皇帝的新装被揭穿,赤裸裸的难堪。
她咬肌紧得发疼,冷哂道:“既然你这么视金钱如粪土,那这些钱,就当我被狗撕坏了一件衣服。”
说完她手一样,纷纷扬扬的红色飘落,有的落在叶初桐头上,肩膀上。
只是她眼睛都未眨一下,神情坚若磐石。
一场纸钞雨,让其他食客惊叹,朝这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最心痛的要属秦媛,她可惜地说:“好歹是几千块钱,怎么能这么糟践。”
说着就要俯身去捡。
叶初桐和卢茵茵对视如电的目光淡淡垂下,她拦住秦媛:“妈,我来。”
她是多要强的人,卢茵茵早有领教。没想到她会主动这样说。
效果超过预期。叶初桐弯下她不肯轻易催折的硬骨头,她可是很期待呢!
众目睽睽下,叶初桐果然一张张地把钱捡起来。全场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仿佛一场默剧。
很快,钱一张不落地摞在她手里。
她将钱在半空轻甩了下,浅笑着问卢茵茵:“既然你不要,我能帮你做主吗?”
卢茵茵倨傲地抬高下巴,“你都能一张张地捡起来,我还能说什么。”
叶初桐波澜不惊地转身,走到柜台前,在一片屏息注视自己的沉默中,将手里的钱推到餐厅工作人员面前:“我表妹最近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常常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刚才让大家受惊了,这些钱算我帮她请大家。希望大家因为她的病情,多多包涵。”
卢茵茵气得脸都绿了,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熊熊燃烧的怒火,像是要把叶初桐烧成灰烬。
“叶初桐,你才有病!”受不了其他人怜悯又复杂的注视,她怒不可遏地冲叶初桐喊道。
叶初桐蹙着眉,轻言细语道:“好了,你别任性。医生都说了,得了你这种病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病。不管怎么样,你要正视事实。”
卢茵茵气得失去理智,三两步跨上去,伸手巴掌就挥过去。
叶初桐却早有准备,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她眼睛亮得如同黑墨汇注到眸子里,用只有卢茵茵才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说:“你不是很会用演技来折辱人么?怎么主动和被动颠倒了位置,你就受不了了呢?”
卢茵茵眼神如刀,锐利地射向她。极致的愤怒,让她抖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初桐捏住她手腕的五指紧了紧,语气低幽继续说:“你最擅长的,就是用脚去踩别人的脸。可踩之前最好看看,你脚底下的是软柿子,还是图钉。”
说完不再看她一眼,松开手,转身离开。
叶初桐出了餐厅,感觉在外面呼吸都顺畅很多。
阳光灿烂而热烈,照射得她有种流泪的冲动。
想起聂归辰不止一次纠正她,把腰挺直。
她也想。
很想很想。
叶初桐回到金海湾别墅,聂归辰正准备出门。
看她眼眶红红地,聂归辰脚步便停了下来,“你沙子迷眼睛里了?”
有时候他细致地让人匪夷所思。你看,连眼红的理由都帮她找好了。
叶初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海边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