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地一口鲜血喷出,去势顿时缓了一缓。
便只缓得这么一下,他已飞不到净缘的身边,整个人在中途便落了下来,刚强撑着坐了起来,却见身旁人影微晃,跟着一点水滴溅上了他手背,他提手一看,却是一滴血。原来却是无名自身边越过,他刚刚强撤掌力,受掌力反噬,自身已受了极重的内伤,但他却恍若未觉,直冲向净缘,跟着一记劈空掌打了出去。
净缘这一剑虽是用力直刺,但她其时心情激荡,手也在颤抖,跟着又被无名的劈空掌击中了手腕,剑尖略偏,因此剑锋虽已插入胸膛,并没刺正心脏,但整个人已直挺挺地向后就倒。
也便在此时,无名赶到了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扶住,见那长剑犹自插在她的胸口颤动,只吓得魂飞天外,两条腿犹似灌满了醋,又酸又麻,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
净缘冰冷的胸膛感到他的身体热力,脸上却不由自主地绽出了笑容,轻声说:“天哥,你抱紧我,别离开我!”声音很轻,好像春风吹过湖面,但雪千仇也听见了。他本是双手着地,全力向她爬将而去的,这一下却像是着了定身法似的呆住了。
而站在较远处的沈轻舞c雪伊伊等人,此时也赶了过来。那雪伊伊见母亲如此伤势,眼见难活,不由得一声惨呼,拉着沈轻舞便叫道:“小道长!快快想办法救救我娘。”
沈轻舞低下身去,轻轻地撕开絮儿伤处旁的衣物,只见血渍凝在剑锋两旁。心里不由得彷徨无计:“如将剑拔出,只怕当场就送了她性命,但若迁延不拔,时刻久了,更是难救。可怎生是好?”蓦地咬紧牙关,伸手握住了剑柄,欲待要拔,忽然心中慌乱,不由自主的又将手缩回,接连几次,总是下不了决心。
而扶着净缘的无名,见她迟迟犹豫不定,又见净缘呼吸已越来越弱,当即扶她坐好,双掌抵住她的后心,不顾自身伤势,气运掌心,将自身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内。
净缘摇了摇头道:“天哥,别为我虚耗真气了。”
无名却是不管不顾,他刚才受了自身掌力反噬,伤势极重,此时也觉眼前金星乱冒,真气竟是难以为继,不由得心中一阵气苦,直想道:“我竟然救不了她?我怎能救不下她?”蓦地转过头,冲雪千仇大喊道:“你还在那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还不来救人?”
雪千仇被他一喝,登时惊醒,忙抢着爬了过来,一面喝道:“你啰啰嗦嗦地干什么?都是你都是你不好,若不是你阻着我!我早就救下絮儿了!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跟你拼了!”
此时沈轻舞也已盘膝坐了下来,双掌抵住絮儿的前胸,帮着无名输送真气。只那净缘伤势极重,这一剑又是当胸而过,是以合二人之力,竟无法使得她的伤势有片刻好转。无名不禁急叫道:“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狠话?还不赶紧爬过来?絮儿她她她的心跳越来越弱了!”
雪千仇道:“你你快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我这就来助你!”以手支地,急爬而进,双手早被地面的碎石割得鲜血淋漓,却是不管不顾。
沈轻舞见他二人这般模样,心下不忍,正欲过去帮上一把,那虚素秋早已看出了她的心意,抢步上前,拉起雪千仇,将他扶到净缘身前。
雪千仇运起真气,一手抵着无名右掌,一手抵住沈轻舞左掌,三人合力,但雪千仇此前受了无名重击。此时真气极弱,却是杯水车薪。
虚素秋眼见得他难以支持。只得也坐了下来,四人真气源源不断,总算能护着净缘的心脉,但这等虚耗真气之法,却是最不能持久,时间越长,便会越来越觉吃力。只是如今形势,谁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未知几人究竟能否救下净缘的性命,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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