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二凤的话才刚刚落下, 云卫华就开口否认，“没有，我怎么会可能是那样的人！”

    只是他一脸的惊慌, 还有那大声的反驳以及做贼心虚的语气，都太明显了，让云二凤哪怕是欺骗自己，要相信面前这个身为她爸爸的男人, 都做不到。

    “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我说了我没有, 就是没有，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是你爸爸！”

    云卫华再一次开口, 一张脸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

    “爸爸, 要是能选择的话，我真不希望你是我的爸爸。”云二凤低声说道。

    “你混账！”

    也不知他是恼羞成怒, 还是想要欲盖弥彰，在心慌意乱之下，云卫华直接就失去了理智，“啪”的一巴掌扇过去, 把云二凤的头都打偏了。

    疼吗？

    云二凤问自己，不疼的, 因为一下子就麻了。

    难受吗？

    难受的, 也许是刚才哭得太多了, 她现在竟然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

    皱眉, 感觉到嘴里的血腥, 舌头一舔，愣住了，拿出手帕，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看着血水中一颗亮白的牙齿，苦笑，果然是亲爸爸。

    “二凤。”

    那一巴掌下去，云卫华瞬间就后悔了，在看到女儿捧着的手帕上那颗牙齿时，整个人都慌了，心疼得很，“二凤，我，我不是故意的。”

    云二凤觉得或许是因为跟着大姐久了，她的思想进步大得她自己都吃惊。

    要是以往，有人这么打她，哪怕是亲爸亲妈，她都会闹得天翻地覆，要么直接断绝关系，可现在，她很冷静，甚至说不上很生气。

    只是有一点是她怎么都无法原谅，那就是爸爸竟然真的是在来的路上想着好处，难怪之前在病房里她会那么激动？

    “二凤，你有没有事？给爸爸看看？”

    云二凤摇头，“我没事，爸爸，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去看大姐了。”

    看着女儿红肿的脸，云卫华很想扇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就能下得去手的，只是想到之前的事情，对上二凤清澈又平静的眼睛，原本挺得笔直的脊梁骨一下子就弯了下来。

    “去吧。”

    看向别处，对着女儿挥手，眼角的余光看着她没有半点犹豫地离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拿点药，要是难受的话，找医生看看，我这次带钱了。”

    “不难受。”

    走着的云二凤停下脚步，听着关心的话，心里却更加难受，为什么要这样，可不可以在伤害了她以后就不要再对她好了？

    咬着牙说完这三个字，抬脚就走了。

    等看不到女儿的身影，云卫华直接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这一刻，他真的无法面对那样不堪的自己，为什么？他会变成了那个样子？这样的人真的是他吗？

    温瑜看着云二凤半边脸肿得跟包子一样，楞了一下， “被打了？”

    “很明显吗？”云二凤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大姐，有些紧张地开口。

    “猪头和人脸的区别。”

    白杨说完，“你自己去找医生，能消多少就消多少，知道吗？”

    “嗯。”

    云二凤点头，然后又捧着她的牙齿出去了，比起脸上的伤，她更担心这被打掉的牙齿，要是以后都长不出来了怎么办？

    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云一笑已经醒过来了，看着她，“过来。”

    “大姐。”

    想到爸爸惦记着大姐的功劳，云二凤都有些不敢直视大姐的眼睛，只是，磨磨蹭蹭地走到床边，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抬头，看着我。”

    “大姐。”

    云二凤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