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清话,院静人销夏。
在这暖风习习的院落,杜皓成却是颇为烦闷。
一如是这久未落雨的天,燥热得不见得半里的白云浪丝。
“杜少,您不口渴嘛?”
容景欢支着下巴,翩然出声。紧接着,在话音未降的时候,又是不经意地后撩发丝,嗯,这已经是杜皓成第十二次叹气了。
于此之前,她倒是不知居然有大男人会如此地优柔寡断,简直就是祥林嫂在世啊。
杜皓成冷不丁地被噎一口,短时间压根儿就想不出合适的回复。
于是,容景欢便就是问向了杜悦和,“小悦悦,你哥哥平时也是这样的嘛!”
目光变得柔和,瞧着不远处独自趴在石桌上绘画的女孩儿,声音也与同杜皓成说话的戏谑,大相径庭。
“不是的!欢欢姐姐!”
杜悦和停下了画笔,“哥哥平时不是这样的。”
亲耳听见着自己的好妹妹对于自己的维护,杜皓成心头一暖。
一股涓涓细流,缓缓淌过。一下子就是抚平了他心底的燥热。
谁说这初夏的日子是难熬的?
不是阳春三月的和煦,不是飒飒秋月的凉爽,也不是三伏酷暑的炎热,一种暴雨将至的闷热,其实也没有那么地难熬嘛!
可不就是!
当下,杜皓成就感受到了这世间最沁心的温度。
“哥哥只是撞见了帅哥哥,才会这样。”
杜悦和摸着下巴,细细地思索。
她认认真真地将杜皓成与阎璟睿每一次的见面场景,都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一遍,继而肯定地说道。
因为杜皓成与阎璟睿的见面,不是互相呛声,就是彼此黑脸,反正总而言之,都是很不愉快,很不轻松的场景!
“哦,这样啊!”
容景欢游离的目光打在杜皓成铁青的脸上。
这被自己疼爱的亲妹妹被噎一口的感觉,一定是比她这个外人出手,来得更为酸爽吧。
要不是杜皓成一直是像一只聒噪的知了,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毕竟,她容景欢可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铁了脸,寒了心的杜皓成,“胡说!”
只是,容景欢可不会去管杜皓成心里是怎么想。因为,此时此刻,她只知道一点,那就是没有了杜皓成的唉声叹气,当真是舒爽至极的佳事呐!
“阎夫人,你不担心他们俩吗?”
距离阎璟睿同景逸一起离开,差不多得是有两个多小时了。
他也是可怜,为着容景欢与杜悦和,充当了一个茶水小二的角色,一直是到现在为止。
这两位爷,要是再不来的话,他这条老命哟,都是要丧生于此。
死因:忧劳参半!
当——
真当是最惨烈的人。
“为什么要担心呢?”
一个轻飘飘的反问,便就是从容景欢的口中,逸出。
对呀!
为什么是要担心呢?
一个是她敬仰的景叔,一个是她亲爱的甜疙瘩儿,那两位,可都是她最爱又是最紧密的人。
难道说她还是要担心一下,阎璟睿同景逸会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
对于自己所爱的人,信任可是第一要素。
“呵,阎夫人您的心可真大。”
杜皓成撇嘴,显然是对于容景欢的反应,特别地不满意。
是哦!
心真大。
“哥哥你胡说!欢欢姐姐那么苗条,她的心可小了!”
杜皓成,“”
喂——那个谁!
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