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上,皇帝元诩正在殿内走来走去,忧心忡忡。
元子悠和陆凌风也面色凝重,一脸心事。
“两位爱卿如今究竟有何应对之法?朕已经是寝食难安了。”元诩长叹一声,自从刘远打着看望女儿和外孙的幌子班师回朝的消息传来,元诩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陛下先不要担心,我想那刘远回归未必是受太后指使,当年刘远扶植陛下即位,也是有功之臣,想必他必知道陛下也记挂着他的功劳。”长乐王元子悠安慰道。
“不好说,刘远虽然辅佐陛下即位有功,但那时候陛下年龄尚小,朝堂上大事小事都是太后说了算的。太后这些年给独孤氏一族的恩宠殊荣已是无人可比,我想那刘远是不会把这笔恩情记在陛下身上的。”陆凌风面色严肃道。
“嗯,朕也这么想,这些年刘家嚣张跋扈,以至于无法无天。群臣给母后上的弹劾刘远的折子她看都不看,如此一味包庇袒护那刘远,如今母后遭到软禁,他却回归朝堂,真是不好说人心向背。”元诩知道,近来朝廷风向又是一转,只有少数坚定支持自己的老臣还在站岗,其他的墙头草早就见风使舵,不知所踪。
“为今之计,我们还得从源头入手。”陆凌风鼓起勇气说道。
“源头?怎么个从源头入手?”元诩问道。
元子悠不再说话,此时此刻,事关陛下母子的家事,说不好将来太后得势又怎么一回事了呢。
“臣以为,太后只要是尚有权利就会引发朝堂内乱,这天下就不完全是陛下的天下,因此必须处置太后,这不仅仅是陛下的家事,也是国事。”陆凌风一板一眼地说道,俊逸的脸上透露着坚定和一丝视死如归。
“处置?如何处置,难道让我杀了自己的母亲吗?”元诩不是不知道事情的利害,但是为人子女,怎么会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呢?
“倒也不必,太后淫乱之事人尽皆知,不如找个借口让太后去瑶光寺出家自省,何况太后这几年笃信佛教,大兴寺庙,十余年间,已经花尽了几代积累的钱财,早已是怨声载道。”陆凌风道。
“这,朕要好好想想,子悠你怎么看?”元诩问道。
“这,臣不敢说,此事关乎皇家颜面,最好是能说动太后自己主动放权。”元子悠知道,太后不除则国无宁日,陛下还是太仁慈了。
“不可,必须要让太后名声扫地,如此她才再无掌权的可能。”陆凌风道。
“那还不如直接叫朕杀了母后。”元诩有些不高兴。
“如此甚好,难道陛下忘了太后是怎样一一翦除陛下身边的亲人朋友的吗?先是太傅,再是陛下身边的侍中c仆射。”陆凌风长叹一声,优柔寡断的陛下实在是太过于顾念亲情,说不定太后下一个除杀的对象就是我陆凌风了。
“这过几日看看风向再说吧,说不定事情尚有回旋的余地。朕乏了,两位爱卿先退下吧,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元诩有些头大,权力确实能迷人心智,然而从小生在皇家的他一直把亲情看的很重,只是太后步步紧逼,又把王朝祸害得每况愈下,再不夺权只怕他日王朝覆灭了,自己都无法面对列祖列宗。
然而有时候又一想,权利在母后手中又能怎样?虎毒不吃儿,难道母亲真的会和自己过不去,真会那般冷酷无情吗?朕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凤仪殿内。
“他们真是这么说的吗?诩儿竟说要杀我?”胡太后刚刚从清河王薨逝的悲伤中走出来“竟然说要杀我”胡太后闭上眼睛,不停地喃喃自语道。自从清河王薨逝,她想过许多,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过要放弃权力,可是如今,她不想了,清河王的仇,她一定要报!
“陛下许是不想,但是也架不住人撺掇啊!”
胡太后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