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他是一个饱学的文弱书生,周身上下散发着书卷气。
陆母一一见过儿子的这些朋友,都是些相貌堂堂的年轻人,不禁内心深感欣慰,儿子结交的朋友都是些好孩子。
“陆伯母您好,我是凌云的朋友卢小宛。”卢小宛甜甜地笑着跟陆母打招呼。
陆母今年年过四旬,但是依然是一个美妇人,只是她这种成熟女人的风韵犹存是那种毫无攻击性的并带着一点母性光辉的美,看了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感觉。本来卢小宛是略有一点小紧张的,但是当她看到陆母那慈母般的笑容时,只觉得很亲切。卢小宛的母亲刘氏也很美,只是那种美是带有一点侵略性的展露锋芒的美,和陆母截然不同。
“呀,你就是宛儿啊,我常常听云儿提起你,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长得可真秀气啊。”陆母一阵惊叹,不禁啧啧称赞个不停。当她看到卢小宛那一刻,她的眼睛就无法从她身边移开,仿佛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卢小宛的眼眸异常明亮,又十分灵动,像一汪流淌着的清泉,一对长而翘的睫毛浓而密,那精致的五官和光洁的额头完美的组合在一起,勾勒出一幅让人难以移开眼睛的倾世容颜。此时此刻,陆母早已把罗妈妈诋毁卢小宛那些话抛诸脑后,仿佛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媳就应该长成这样。
陆母絮絮叨叨地问了卢小宛许多问题,诸如家中父母的身体状况啦,平日都玩些什么把戏啦,末了又开始介绍自家凌云的脾气秉性,以及从小的轶事笑谈,搞得卢小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哥,你看娘跟跟卢小宛真是投缘啊!”陆凌俊带着一种颇为嫉妒的语气说道。
“是吗?哈哈哈,太好了,确实投缘,连我都要吃醋了。”陆凌云十分开心,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杨衒之在一旁看着陆母和卢小宛相谈甚欢的模样,又见陆凌云开心愉快的表情,心中五味陈杂,不禁有些淡淡的失落,杨衒之啊杨衒之,你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嫉妒朋友的幸福,又怎么会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哎,敲冰求火,终是不可得!
饭毕,这几位公子开始了日常风雅文士的生活——连对赋诗,这是杨衒之最喜欢的活动之一。不过陆凌俊却喜欢去校场比箭比武,或者出去狩猎,而陆凌云则比较喜欢弹琴舞剑,至于穆华川,自然是喜欢美女和美酒佳肴。
年轻人在一起总是找到各种很开心的事情做,他们无所顾忌又毫无压力,他们是帝国最年轻有为的新一代,他们享受着最好的教育,占有着帝国最好的资源。
这些心气高傲的公子们,这些谦虚谨慎的绅士们,这些成长着而又迅速变化的少年们,他们鲜衣怒马,烈焰繁花,恣意而又潇洒。
然而距此几千公里外的另一个青年宇文泰,则跋涉在四月泥泞的路上,带着行军的队伍舟车劳顿地去镇压藩镇起义。
这个一身玄衣的青年,是鲜卑宇文部首领的儿子,从少年时期起就就跟着父亲到处征战,被迫积累了许多作战的经验。然而他少年丧父,紧接着投靠的人又被杀,他和哥哥无奈被尔朱荣所获,结果哥哥也惨遭屠戮。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他一定要努力使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身边的亲人。所以他总是刻意地结交有识之士,结识的人多了,自然就会识人,辨认,自然又可以通过不同的人侧面摸清社会各个阶层的状况,进而掌握整个大魏的状态,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枯朽的王朝已经时日无多,犹如瓦上的晨霜,在太阳即将升起之时便会化为乌有。
所以他不仅要在这个纷繁复杂的关系中保全自己,更要韬光养晦,隐藏锋芒,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一飞冲天,威震九霄,到那时,他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人,全部唾手可得。也因此他变得无懈可击,没有软肋,只有盔甲。为此他不惜选择认贺拔岳为父,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