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白似乎没有丝毫慌乱,他依然站的如标枪般笔直。中了四五刀,他终于也打中对方一拳。
刀手抚着自己的胸脯,咳嗽了两声,
“不错,拳头挺有劲儿。不过,你能坚持多久?你的血流不干么?”
远处的林菲看着满身滴血的沙白,满眼是泪,她手扶着水泥柱子,想挣扎着站起来。
沙白冲林菲摆了摆手,“不要紧,你别动。”林菲一怔,沙白又说了一遍:“你别动。我能行。”
沙白慢慢减低着呼吸的频率。
刚才的交手中,他已经发现,当自己减低呼吸频率,努力进入那一“息”的境界时,身变得更快,然后,就勉强能跟得上对手的节奏了。因为身法变快,所以刚才对方刺出的几刀,他都能勉强避开,最起码可以避免要害部位受伤。此时的他虽然浑身是血,外形可怖,但其实伤都不重,都是皮肉之伤。
速度上已经能跟上对手,沙白觉得心里就有了底气。他在盘算着如何在对手近身的时候,找到机会,避开他那致命的刀,然后给对手一记重拳。
沙白瞟了一眼侧躺在自己旁边几米处的黑大个。黑大个似乎伤的很重,他倒下之后几乎就没动弹过,似乎已经昏了过去,身侧的鲜血已经流成了一个小水洼,十分恐怖。
黑大个的躺姿,正好是面对着沙白,背对着黑瘦刀手。
嗯?怎么?好像黑大个眨了眨眼睛?
对面的刀手已经不耐烦,又扑了过来。这次沙白没有往上冲,他一转身绕到了另一根水泥柱的后面。
刀光在背后如影随形。沙白展开最快的速度,不停在水泥柱、汽车之间绕弯兜圈。
好几次,刀光已经划破了背上的衣服,背上的皮肤几乎感觉到了那一丝寒意。
沙白满身冷汗。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到极限,比在夜总会送酒时快得多,但是刀手的身法好像还是要更快一点。
第六次绕过这根水泥柱时,沙白的背部已经被划开一个口子。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机会转回身。身后的刀距离太近了。沙白似乎已经看到刀手嘴角那残酷的微笑。
第七次经过这根柱子。这次沙白没有再向柱子后缩,而是向前奋力一跃!正好越过了躺在地上的黑大个的身体,然后闪电般地回身!
他得赌一把。
已经没有其他选择,身上的伤口在不断滴血,他的速度在慢慢降低。继续和刀手绕圈,最多再坚持几分钟,肯定就要被刺中了。他第二次看到黑大个的眨眼后,就决定把这赌成是一种配合的暗示。无论对不对,都得赌一把。
沙白赌对了。
他刚刚转回身体,那一道刀光就如跗骨之蛆般地刺了过来,但是,在即将刺中他的一瞬间,刀光忽然慢了一点点。是的,只慢了一点点。刀手迈步越过黑大个的身体时,躺在地上的黑大个忽然伸手抱住了刀手的腿。
因为慢了这一点点,沙白终于有机会在被刺中的一瞬间把身体向下缩了缩,“噗”的一声响起,原本刺向心脏的一刀,穿过沙白的肩头,刀尖直接从后背刺出,带着沙白的血肉,飞涌而出。
沙白没有退,这一刀是预料中的,没有刺中心脏,就是成功。
沙白反而向前冲了半步,刀刺入肩膀更深,但沙白对刺入身体的短刀恍若未觉。他打出了自己的右拳,一瞬间他觉得身体中升起了一股奇异的红色暖流,这股暖流瞬间汇集于自己的右拳,并且在击中了对方胸口的那一霎那,全部爆发了出去。
“碰”,很闷的一声响,刀手趔趄着向后闪了一下,然后又站直,“哇”的一声,刀手张嘴喷出一口血。
通常为了卸去对手的攻击力量,应该向后多退几步,但是刀手的腿被黑大个死死抱住,没法退,所以他很瓷实地受了沙白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