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知敌不过白春雪,冷静的站在原地没有自取其辱试图反抗或逃跑,然后鄙夷的斜睨江媚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永远都是这么贱!”
叶不回皱眉,这哪是江媚所说“不听话”那么简单,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他沉下脸来捻出一枚铜钱,双手熟稔的掐了个抽灵术,然后食指一点,灵力迅速钻进了那少年灵台。
“公子手下留情!!”江媚跪行两步死死抓住叶不回袍角,慌张得变了声调。
叶不回温和的扶起江媚,笑吟吟的安慰道,“不必担心,无伤大雅。”
他右手在虚空迅速划动,五指翻飞律动着,仿佛有一架无形的古琴在供他弹奏,到最后五根修长的指头已经快到模糊不清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完整的施了一个咒也不过两息时间,最后他五指虚虚一抓,轻声叱道,“跪。”
少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了,宛如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操控着,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噗通”跪下,所跪方向正是江媚的位置。
他怒目圆睁瞪着做手脚的叶不回,刚想破口大骂,就发现自己嘴也张不开了。那个粗暴的把自己拎过来的男人指尖还萦绕着小小一缕红光。
叶不回同情心泛滥了,用指头戳了戳白春雪道,“咱们两个这么大的人了,合伙欺负小孩是不是不太好?”
白春雪面不改色,“就是为了不欺负他才下的禁言术,要是他骂出来,我一定打掉他满嘴牙。”
“是这样吗?”叶不回释然了,耐心的对江媚解释道,“只是个驭灵术和禁言术而已,令公子不会受伤的。你是他生身母亲,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养他,他忘恩负义该教训教训。”
这驭灵术叶不回前几天刚用过,就在操控鬼尸和苏炸天对弈之际。不过生人的灵魂和肉体紧密契合,要比死人难以操控得多。
“那多谢二位公子赐教了。”江媚嘴上这样说着,偷偷看向儿子的目光里还是满满的心疼爱怜。
感觉到江媚对他们已经没有那么抵触,叶不回直奔正题询问道,“劳烦江姑娘说一说你与朱尚的旧事,我给你们搭线引桥,看看有没有皆大欢喜的可能。”
江媚灰蒙蒙的眼珠颜色更加黯淡,轻挽鬓边的乱发,将往事娓娓道来,“我本是磬荒红狐族人,十四年前贪玩跑出家,在这清江城碰到剿妖的修者,他们欲杀我夺晶核和毛皮。”
叶不回轻轻颔首,眸中亦是掠过感慨之色。他弃音从法,多年呕心沥血发扬法修,为的就是减少这样无端的杀戮。可惜他踽踽独行数百年,最后下场凄惨,于事无补。
“我化为原形慌忙逃窜,最后误打误撞一头闯进了朱尚的宅院,他当时正在院中剪花枝。”江媚眼神空濛,唇角翘起,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美好,依恋的抚摸着绣到一半的牡丹花道,“他手上沾染着牡丹花的香气,把我抱在怀里,以为我是被猎人追得跑迷路的小狐狸。”
“他院子里的牡丹花香浓郁,掩盖住了我身上的妖气——我本来修为就低微,妖气几不可闻。那些修者没有太过认真的搜找到我,可能对他们而言,我灵力如此低微也不值得煞费苦心。”
“那天朱尚替我洗干擦净了我跑窜得狼狈不堪的毛皮,他的手很轻很柔,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善良柔软。他把我放生山林,还在我脖子上挂了两块鲜肉。”江媚说到这里粲然一笑,烛火都为之黯然失色,纵使她不再年轻美丽,这样发自肺腑的甜美笑容也能震撼人心。
“再然后啊,我每天都在他身边转,他去哪我跟到哪,我很快知道了他叫朱尚,是一间客栈的老板。还知道”她眸光如死灰般黯淡下去,声音也低不可闻了,“他有妻有女,家庭和睦。”
接下来的故事不用她说叶不回也猜到了大概,这只情窦初开的小狐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