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儿刚把祠堂大门关上,腿一软险些就坐倒在地上。好在轩辕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轩辕月叹气:“嫂嫂,你这是何苦?心里根本就不舍得打他,下手却那么重。”
陆锦儿呜咽着:“月儿,龙鳞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啊。可我若不这样做,如何瞒过疑心极重的皇上?我们轩辕府表面风光,其实波涛暗涌。皇上的眼线,他国的奸细,哪个不是心机深沉?”
轩辕月低头。局势在渐渐的变了,西棱和北凰交战数年,两国百姓苦不堪言。东璃南湘表面上中立,其实也一直在观察两国战局。一旦哪方出现败退现象,保不准会横插一脚,以谋利益。
“痛打龙鳞,既能让他们无话可说,也能给龙鳞一个教训。”陆锦儿强忍眶中眼泪,将不忍与痛心收起,换上符合她一品诰命夫人的庄重神情,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祠堂。
轩辕月担忧的望向祠堂,最终还是提步跟上了陆锦儿。
很快,天黑了。祠堂里没有明亮的灯火,只有两盏蜡烛散发着微弱的烛光。
微微摇晃的烛火,照的龙鳞稚嫩的面庞忽明忽暗。但他的眼神却空洞无神,没有丝毫投放的焦距。
他好饿。自昨晚“惹事”回来,他只草草吃了几口饭。今早起来,听闻金连王一家来访,又没吃早膳就急匆匆赶去大堂。随即被带来祠堂,被打了一顿后还跪在这里大半天。算起来,龙鳞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下雪不冷化雪冷。现在初春,雪都没化干净,虽说祠堂封闭着,但没有东西取暖,龙鳞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饥寒交迫了。
好饿好冷好累,龙鳞好想趴下去。可他的怒气久未平息,还有心底的倔强和不服,成为了他继续坚持的信念。
婷婷,你当真这么绝情?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了,今日我落得这个境地你也不闻不问吗?是毫不知情,还是避而不见?
就在此时,祠堂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清冷的月光洒在龙鳞的后背,将他不屈的背影投射在地面。
龙鳞没有回头,不论开门的是谁,他都不想露出一丝屈服。他没错,他不服。即便他现在跪着,也不能弯了脊椎。
门外的玲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酸楚。他们是双生子,他难过她哪能感受不到?她费力将双手提着的大件东西拎进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将右手的棉被随手丢在地板上,从左手边的食盒里端出一盘热腾腾的包子。包子香气四溢,刺激着饥饿多时的龙鳞。
玲珑端着包子,来到龙鳞身旁,打起笑,“饿了吧,来,吃点东西填下肚子。”说罢,她抓起一个包子递到龙鳞嘴边。包子的热气上涌,熏得龙鳞眼眶一热,眼泪就开始吧嗒吧嗒滴落。
玲珑一慌,将包子放回盘子里,用袖子给龙鳞胡乱擦着眼泪,一边安慰:“别哭啊,干什么突然就哭。你是男子汉啊。”
龙鳞用力摇了摇头。他不是,他不是男子汉。他不过是一个穿着男装的女孩而已。
他眼泪不住的掉,可却没有发出半点哭声。龙鳞心里想着原来这个世界还是有人在乎我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感动落泪的,同时也对自己刚才误会玲珑也感到羞愧。
哭完过后,龙鳞用袖子一抹眼泪。看着盘中的包子,撇过头,忍着饿意,硬气道:“把包子拿走,我现在被罚着,没意识到错就不能吃饭。”
玲珑看着他,问:“那你意识到错没?”
得到的回答当然是摇头。他不认为自己错了,所以才这么不服气。
玲珑哪里能不了解龙鳞?他倔强,唯我独尊,太过以自我为中心。这些毛病她都知道。
这些缺点让玲珑很是无奈。但也没办法,有些天性,太难改变。多年相识,她也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