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日休息,大家一扫昨晚的疲惫,傍晚时分,寄风便又生龙活虎地呼唤他们一同出门。
“又要去哪?”伊沄满脸不情愿地问。
“今晚带你去镇上最热闹的酒肆逛逛,听说那家老板新招收了一批胡姬。”寄风眉飞色舞地跟伊沄讲解着。
“胡姬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伊沄对此完全不感兴趣。
“你这就不懂了,那胡姬可与咱们中原女子很不一样。她们个个金发碧眼c体态婀娜,不仅热情洋溢且能歌善舞。”寄风的脸上泛起了痴迷的笑容。
“那和舞姬乐姬有什么区别?”伊沄仍然兴味索然。
“不一样的,寻常舞姬怎可与她们相比,胡姬才是女子中的极品啊!李白曾有诗云‘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连太白先生都写诗称赞,可见胡姬之美的确世间少有。”寄风一路忽悠着,把众人带进了酒肆。
一进门,众人便被充满异域风情的音乐所吸引。大厅中央是一个方形台子,台子四周便是宾客落座之处。小厮领着他们在台子北侧坐下,接着便有身着胡服的侍儿行云流水般为他们端上了特色的酒菜。
“来尝尝这高昌的葡萄酒。”寄风品了一口之后,立即举杯邀大家共饮。
昌乐啜饮一口,非常失望地说:“这和在京城喝的有什么区别?你要爱喝,叫依依姐送你两坛便是。”
寄风也不恼,看着众人都饮过之后,神秘地叮嘱道:“你们记着此时的味道,待会儿可再尝尝是不是这味道。”
伊沄疑惑地又尝了两口,心想,这酒还能自己变了味道不成?
“我们为什么不找个房间?这么多人挤在大厅里多吵啊!”昌乐一向喜静,此时人声嘈杂,吵得她十分厌烦。
寄风看了一眼男装打扮得昌乐,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道:“在房间里哪有什么乐趣?来这里就是要和大家一起才有趣。你今天这打扮一定会格外受胡姬喜欢,一会儿可别真被迷了去啊!”
“什么意思?”昌乐看自己一身男装与他们三个男子并无二致,为什么寄风偏说自己会受胡姬喜爱?
不等寄风回答,角落里身穿胡服的乐师忽然换了一首热闹的曲子,原本吵闹的众人此时反而安静下来。
“他们的乐器也和咱们不一样,听起来很热情奔放。”伊沄一开始毫无兴趣,渐渐的也被乐声吸引。
忽然乐声一停,其他乐伎纷纷停下手中乐器,只剩下最中央的鼓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鼓面。
“咚,咚,咚”随着鼓声,便有四名身着艳丽胡裙,又以薄纱遮面的妙龄胡姬从角落里旋转着飘到舞台上。等她们分别在舞台四面站定,乐伎们才再次拿起管弦,奏起了一支轻快悠扬的曲子。四名胡姬合着曲子立即开始扭动腰肢c翩翩起舞。
“天啊,她们穿得也太少了吧!”伊沄用手遮眼,实在不好意思盯着她们看。
偏偏寄风还兴致勃勃地跟他们分享道:“快看那个穿红色纱裙的,她的腰怎么能这么灵活?怪不得有水蛇腰的说法,她的腰可不就灵活如水蛇嘛!”
景榭常被寄风带着出入风月场所,虽不好意思盯着看,但却能淡定地吃着面前的酒菜。
而笛宣自小家教甚严,别说没见过胡姬,就连京城的平康坊都只跟着昌乐去过那一次。此时胡姬露着胳膊c腰肢在面前跳舞的景象,着实让他十分尴尬。他转过头去问昌乐:“寄风为什么带我们来这种地方?”
但声音完全被其他人的叫喊声淹没,连昌乐也在寄风的带动下拍手叫好。
笛宣拉住她已拍红的手,道:“你事先知不知道寄风要带我们来的是这种地方?”
昌乐本兴致勃勃地看着胡姬跳舞,被笛宣打扰,便心不在焉地